第九章 演武较技

第二场射箭,秦青百步穿杨,箭箭射中红心,夏侯沅峰也是毫不示弱,最后两人并列第一,秦青十分不服气,若是真的上阵杀敌,情况不会这般,但是皇上既然已经如此评定,他也只得无奈接受。

李贽微微摇头,他久在军中,知道这样射靶容易,但若是骑射,就没有这样轻易了,但是这是演武,不是军中大比,自然无可奈何,他对江哲说道:‘若是比试射箭,还是应该考验骑射才行,在我军中,斥候回报军情,需以弓箭,五百步外,骑马飞射,必须将带着情报的响箭射到中军大营外面的箭靶上,这样的射箭比试,未免无用。‘

我咋舌不已,怪不得雍王兵精,天下皆知。

皇上和皇后看看沉默的长乐公主,有些忧心,皇后低声问道:‘长乐,哀家看夏侯那孩子真是不错,你不中意么?‘

长孙贵妃连忙道:‘贞儿,若是你看不中他,韦膺、秦青和其他少年才俊,不论你看中哪个,你父皇都不会拦阻。‘

长乐公主仍然沉默,李援笑道:‘还有一场比试呢,或许长乐会有中意的人选。‘但是他的笑容有些勉强。想必是看出了长乐公主沉默中的反对。

这时,下面的武场上,夏侯沅峰和一个黑衣青年对面而立,这个黑衣青年面庞棱角分明,沉静淡漠。身形和夏侯沅峰相仿,不像夏侯那样身姿如同临风玉树,他周身上下透着骠悍的气息,仿佛浑身蕴含着爆炸般的力量,一举一动又如同一只黑豹般优雅。

我看着那个黑衣青年,心中满是赞佩,问道:‘殿下,此人是谁?‘

李贽道:‘他叫裴云,曾是齐王麾下的先锋勇将,是少林的俗家弟子,据说此人武功卓绝,数年前,他两个哥哥都战死沙场,他的父亲中书侍郎裴敬上书父皇,要求将他调回京中,父皇体恤裴家只有这一脉香烟,所以特旨诏回,现在是禁军北营统领,此人忠勇,深受父皇和秦大将军的宠爱,只是姓情有些古怪,不喜欢和人交往,若非如此,恐怕也会是父皇看中的驸马人选,他这次参赛,据说是因为夏侯沅峰,因为此人素有禁军第一高手之称,他和夏侯沅峰谁是长安第一青年高手,争议颇多,平曰限于身份,不能比武,这次是趁机比武来了。‘

我看看小顺子,问道:‘你看了他们前面的比武,觉得谁比较可能夺魁。‘

小顺子淡淡道:‘裴云是少林高手,我看他修习的可能是七十二绝技中的无敌金刚力,而且已经有了七成火候,再过十年,夏侯沅峰必然不是他的对手。‘

李贽闻言道:‘那么现在他不如夏侯沅峰么?‘

小顺子道:‘启禀殿下,夏侯沅峰此人的武功路数,走的是阴柔路数,所以进境极快,但是到了后期不免多受挫折,若没有过人的才智毅力,只怕难以登峰造极,所以现在他的武功强过裴云,但取胜也不容易,因为比武交手,还要看各种因素,裴云既然是沙场骁将,那么冷静和果决就超过常人,所以这次胜败应是四六之数,裴云还是有机会的。‘

这时场上两人相互施礼,开始交手,夏侯沅峰用的是剑,裴云用的是刀,我虽然不懂武功,却也觉得夏侯沅峰手中之剑轻灵逸动,满场都是雪光飞舞,而裴云的刀法却是端凝稳重,守得严密非常,招式之间更是森严高古,一派大家气象。

小顺子看的很认真,眼神十分炽热,我忍不住问道:‘怎么样?现在谁占优势。‘

小顺子答道:‘裴云使得是[]刀法,是少林嫡传,和外面流传的大不相同,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夏侯沅峰的剑法乃是越女剑法,相传从春秋时流传下来的,博大精深,裴云虽然守得很稳,但是若是不能反击,也没有什么用处,我看夏侯沅峰的内力也很精纯,恐怕是不会后继无力的。‘

这时,裴云突然一声轻叱,刀法一变,刀法变得凌厉凶狠,可是仍然隐隐带着慈悲意味,这种矛盾让人看的若有所思。小顺子惊喜地道:‘这是少林秘传的修罗刀法,以修罗手段,实现慈悲心肠,果然不凡。‘一时间场上剑影刀光,绚丽辉煌,一种强烈的血腥意味却涌现出来。这时夏侯沅峰身形一纵,跳了起来,接着凌空翻转,一剑劈下,裴云的长刀上举,硬生生的接了一剑,夏侯沅峰虽然是居高临下,却没有占到丝毫便宜,他再度身形弹起,只见他身形矫健如苍鹰,沉浮在裴云的刀风刃海当中,搏杀如苍鹰博兔,往来如如春燕穿梭,看的观战之人都是大声喝彩。裴云被迫得左右招架,手忙脚乱,这时,夏侯沅峰久战不下,似乎极为愤怒,突然身剑合一,如同闪电一般刺向裴云,裴云手中长刀横挡,这一剑是夏侯沅峰全力而为,裴云却是有些仓促,一声脆响,却是长刀折断,夏侯沅峰从裴云身边掠过,但他的身形却诡异的折转,回身一剑,剑如流光电影,直刺裴云心窝,裴云手中只有一柄断刀,场中上下一阵惊呼,裴云面色沉凝,抛下断刀,两手迎上,只听一阵金铁之声,两人身形分开,夏侯沅峰一脸阴冷,使得俊美绝伦的面容有些失色,而裴云衣袖如蝴蝶纷飞,双手小臂之下肤色隐隐带着金色,却是毫发无伤。

这时观武楼上响起鸣锣,不一会儿,有内宦下来传旨,说道陛下有令,裴云兵器折断,当作败论,二卿都是朝中俊杰,不可生死相搏。夏侯沅峰虽然取胜,但是神色间隐隐不快,上前领旨谢恩。裴云却是神色淡淡,领旨之后便退了下去。

大雍的这次演武盛会就这样结束了,夏侯沅峰以两场第一,一场第二,成为其中魁首,而韦膺和秦青也各有一场第一,也是可以满足的,但是出乎我和雍王的意料,皇上没有宣布择婿的结果,甚至连该有的赏赐都没有颁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