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舟被公羊前辈急促的吼声吓了一跳,连忙转身,让出了画像与书桌间的道,走上前向公羊漪恭敬行了个礼道:“晚辈看的并非画中人,而是作画之人的技法。”
“哼,说的好听!怎么?让你失望了,技法不怎么样吧!”公羊漪冷哼道,“这幅画并非我所绘,只是一名见过墨雪涛的画师绘制,比我当年差远了!不过这二十多年,我只画鬼神,不再画凡人。更不会去画墨雪涛。所以你别想要在我这儿,见到任何一幅我亲手画的墨雪涛画像。”
公羊漪提到这名字,咬牙切齿,显然对当年事情无法释怀,他生怕对方误会,为自己辩解道:“我将他的画像悬挂在这儿,不过是时刻提醒自己,莫要忘了当年的仇恨。”
“原来前辈是在记仇。”顾青舟表示理解的点点头道,“前辈误会了,我并没有想问为何前辈的书房中,要悬挂我师父的画像?前辈也无需向我解释什么。”
“谁要跟你解释!你想多了!”公羊漪暴躁,将手一伸讨要道,“我的画呢?”
他说的是那幅墨雪涛所画的他。
“早给前辈准备好了。前辈要的画,我怎么可能不用心。”顾青舟伸手从徽章里,爽快拿出锦盒,走近公羊漪书桌前,双手呈上。
顾青舟今天表现的太好,不但早早登门,画送的也俐落,让公羊漪想要找茬都挑不出来。除了太能吃。
不过对方大概没料到这趟会在他面前吃瘪数日,盘缠用尽,节衣缩食,情有可原。公羊漪成功被顾青舟示弱的表现,给忽悠住了。
他本就是个急性子,磋磨顾青舟同时,他自己也拿不到让他心痒难耐的画作,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如今墨雪涛的画作终于到手,公羊漪心情不由好了几分,看顾青舟也顺眼不少。
墨雪涛这位徒弟,相貌出众,气质干净中带有一丝病弱,老这么欺负这个年轻人,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公羊漪得了画,忍住自己的急性子,放慢速度打开画卷,低头专注凝视它道:“这便是那幅画?”
他语气中有些颤抖,故意提高语调,掩饰心情道:“原来是它,这幅画我曾经见过。原来是它……”
公羊漪伸手去抚画卷中的自己,又在即将触碰到时止住,手指蜷起,一时间心情复杂,“那时候我与他还在墨池画院中当弟子。”
顾青舟想到了并蒂莲的称呼,想必那时候公羊前辈与师父的关系,也是两人最好的时候。
“师父拿着前辈年轻时候的画像,说二十多年没见,不知道前辈现在变成什么模样。”顾青舟放柔声语道,“师父形容前辈长得好。说到这儿时还停下话语,回忆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