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还有公羊漪的声音。
“雪涛兄,你在吗?”
换做以前,墨雪涛对这位二十多年没见面的老朋友,哪怕重归于好,依旧爱理不理。就算同意对方进门,也会故意冷落,将对方晾在门外一段时间。
不过这回听到公羊漪来访。墨雪涛如释重负丢下对弈到一半的棋局,如倦鸟归林,飞奔向门口,连墨女都没召唤,亲自给对方开门。
这让站在门外已经做好当一根柱子长久立着的公羊漪,受宠若惊。
“雪,雪涛!”公羊漪因为对方少有的热情,激动的连话都说不清了。
墨雪涛开了门,一转身将对方丢在门口,自顾自进了屋子。他想起里面与他下棋的人,对外界来说已经是个死人了。不过不用他提醒,顾有枝已经化作一缕墨痕消失,只留下残棋。
公羊漪自己关门,跟随墨雪涛身后进屋。他见屋中没人,厚着脸皮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熟门熟路就像自己家。
他捶了捶腿,佯装沉疴依旧难愈道:“今晚看来有雨,我这腿又开始作痛了。”
墨雪涛不客气道:“腿疼就回去歇着,跑来我这儿做什么?”
“哼!若不是关心你,你当我会来吗?这段时间吃了你多少闭门羹?”公羊漪委屈轻哼一声。却是少有的不再口是心非,直白到让墨雪涛乱了心跳。
“你说什么?”
“我……我关心你,怕你下雨来不及收衣服。”公羊漪扭过头道。
墨雪涛冷哼,想到房中还藏了一个看热闹的人,太阳穴跳了跳道:“谢你关心,本君从来只穿新衣服,你可以出去了!”
“唉,等等……”公羊漪连忙将自己跟身下的凳子紧紧粘在一起,誓死不分离。这无赖模样,都要把墨雪涛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