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只被人喊做陈恨的时候最好。”
陈恨笑了笑:“我也没办法,那是命定的,我是被推着往前走的。”
徐醒亦是好难得地笑了,他问:“我总拿冷脸对你,你怎么从来也不放在心上?”
“从前你不是救过我几回嘛……”
默了一默,只听陈恨继续道:“从前我在掖幽庭,李檀要动我那几回,我兄长陈温在,你不是总也在?还有上回我那爵位被削了,你不是还上了折子么?”
“你知道了”与“你还记得”两句话都哽在徐醒喉头,他说不出。
他只说:“如此。”
话才落,徐醒就蜷着身子咳嗽起来,这一阵咳嗽来得又急又猛。他死死抓着锦被,指尖都泛白。
陈恨忙给他顺气:“徐大人?”
还未缓过来,方才在门前为陈恨通报的小厮就推门闯了进来:“公子,老爷回了。”
他说的是徐醒的父亲,徐右相徐歇,那时帮着老皇帝为太子爷铺了一条死路的人。
徐醒一听这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就推开了陈恨的手,将脑袋靠在榻边,喘着气道:“他想算计你,你道行浅,不好与他对上……我原就不该见你,实在是一时昏了头了。你快回去罢,回宫里……找你的皇爷去罢。”
他这话说得怪,陈恨还没来得及细想,只听徐醒又对他那小厮吩咐道:“带陈公子从暗道走,对他就说……就说早已走了。”
那小厮唤道:“公子……”
哪里有头一回来,就将自家屋子里最大的秘密就告诉人的道理?
“带他走。”徐醒见他迟疑,一时之间动了气,抓起榻前放着的诗集就朝他摔去,吼道,“带他走啊。”
“你别生气,你别生气。”陈恨忙劝他,“我马上走,马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