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府上散了, 贺行有一阵子待在乐坊里, 李渝把他赎出来。之后他远封闽中,贺行也背着他的琵琶,一路跟随。
他总是一袭素衣,白玉无缺似的,模样柔顺, 笑起来也温温润润的。
但是这回
“李渝这个……大概是碰上感情骗子了。”九原行宫幸昌殿前, 陈恨看完了贺行留给李渝的信, 幽幽地叹了口气。
贺行在那信上, 跟李渝说自己得了不治之症, 预备找个安静的地儿静静等死,叫李渝不要找他, 不要去打扰他。
最末两句, 死生契阔, 至死不渝。
看起来他还挺懂得套路的。
但这显然就是心黑, 有意逗李渝玩儿。
借着檐下灯笼看完了信,李砚也没忍住,轻笑一声。
“皇爷!”陈恨压低了声音,掩住他的嘴, “李渝还在里边伤心着呢。”
李砚忍住笑,将信塞回去,随手交给匪鉴:“拿回去给李渝, 派几个人去找找贺行。”
陈恨长舒了口气,亦是觉得好笑。只道是贺行势利,见李渝失势,找了个机会就跑了,抓得住抓不住,都由他去罢。
这时候世子爷李释也至了殿前,站在阶下走廊那边朝他们一打揖。
陈恨问他:“世子爷怎么也过来了?”陈恨又朝他招招手,待他上前,再看了一阵:“面色还是差,这儿没什么事儿,世子爷回去罢。”
李释朝殿里望了一眼:“李渝……”
“没有,一点小事。”陈恨道,“皇爷同我也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