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下刀剑,扔进江里。”
“开船转向,前边码头靠岸。”
“两刻钟。”
忠义侯的封地是在三日前就过了不错,但是那前边,是陈恨母家所在。
江南江北,李砚把两块地儿都封给他了。
他母家就是个不起眼的临水小城,所以旁的人都不怎么知道。
从前在长安城,说封地上的庄子,说的其实是这边。陈温和李檀都被他安置在这边。
那码头也就是看着远,这时候顺风顺水的,杨帆鼓风,很快就能到。
两刻钟的时间不算久。
最重要的是,夏末初秋,这几十日,江上一入夜就要起雾,不快一些,陈恨怕有变数。
这时候一双手攀上船尾,哗啦一声,一个浑身湿透的人翻过栏杆上了船。
林念。
“侯爷,你这是什么法子?船舱里的舷窗这么小又这么高,我差点就卡在里边出不来了。”林念捞起衣袖一拧,拧出一滩的水,抱怨道,“得亏我水性好。在水里泡了这么久,要不是我水性好,我就沉下去了。”
陈恨不语,只是笑了笑。
他们江南的少年人,哪里有不会水的?
林念见他不语,也不再说话,只是坐在栏杆上。借着江风与夕阳余晖,想把衣裳晾晾干。
夏日里衣裳薄,两盏茶的时间,也干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