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带来的人不多,但全都是他的亲卫,分散开来,几乎要把整个庄子翻过来。
徐醒旧疾缠身,只是勉强跟着,不知道要怎么劝他,好半晌才唤了一声皇爷。
“朕倒是忘了你。”李砚回头看他,“你又是如何在此处的?”
“臣受离亭所托,帮他料理庄子。”
“离亭?你也这么喊他。”李砚笑了两声,恍然大悟的模样,“噢,你同他共事好几年了,你同他亲近。”
徐醒只道不敢。
“皇爷来寻他的危急关头,还是你帮他出的面。你同他,确实是亲近。”李砚忽而冷了面容,低声道,“朕不过缺了他这几年,就什么都不是了,他连见也不肯见朕了。”
徐醒只是作揖,把头垂得更低。
李砚转身,继续往前,一直到了陈恨从前住的房里。
在战时,陈恨如若不宿军营,就回这里来睡。里边的东西没有动过,就算战乱时被动过,后来徐醒他们也给重新布置好了。
到底还是了解他,李砚一进门便知道这是陈恨的屋子。
窗下长榻,榻上小案,案前残卷,种种陈设摆件都是陈恨的喜好。
李砚搜这间屋子时搜得最是细致,不是找人,是找物件,找陈恨用过的物件。
铜制的小香炉,青瓷的梅花瓶,榻前挂着的香草叶子。
那香草叶子还是新的,李砚便以为是陈恨不久前新换上去的,心中愈发笃定陈恨就在此处,只是躲着不愿见他。
最后翻出一个小木匣子,没有上锁,里边是四封尚未寄出去的信笺。
李砚认得这种样式,陈恨给他寄过一封,还有四封,原来还没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