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出浑沌，要么是墟灵的魂魄，如季苍，如神火。”聂天皱眉，道：“要么，就是达至尊之境。”

董丽娇艳的脸上，泛出苦意，“我们，难道只能被困浑沌？”

聂天道：“除非打破境界壁垒，再入至尊席位。”

“被困，也好……”

董丽突灿然一笑，很自然地，飘逝而来，亲昵地挽住他的臂膀，侧头望着他，“反正浑沌中最大的威胁，已因你而消逝。在这方无垠无际的空旷天地，如果你和我能始终在一起，不出去也罢。”

多少年了？

她和聂天相识，倾心于聂天之后，长期处于分别状态。

绝大多数的时光，聂天都是在四处征战，而她坐镇于陨星之地、天莽星域和垣天星域，帮聂天主持大局。

她还需要担忧，聂天和裴琦琦的关系，担心聂天会在外战死。

属于他们两人的，独处的时光，实在是少之又少。

若能，于这方天地初开形成的浑沌，日夜相伴，岂非是美事快哉？

这般想着，她嘴角反逸出甜美的笑容，主动贴靠在聂天的肩膀，以梦呓般的声音说道：“管它洪水滔天，我有你，就足够了。”

“哧哧！”

那柄缩小之后，晶光灿灿的时空之刃，骤显绚烂光芒。

董丽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哼了一声，道：“裴丫头，你都自愿融入器物，化作器魂了，还有什么不满的？”

聂天表情尴尬。

抓着时空之刃的他，在这柄利刃光芒闪耀后，他第一时间，就感应出了裴琦琦的不爽。

仿佛是刻意为了破坏，他和董丽的独处，在时空之刃的刀面中，忽悄悄浮现出画面。

画面不断变幻，时而在墟界，时而在人界，时而在灵界。

每一幕画面，都是杀戮，或者说……是屠戮。

人族，对灵界各族，对墟界各族的屠戮，镇压，抹杀！

连潜隐到寂星海，那些聂天曾探知之地的擎天巨灵，巨龙和古兽，都被人族的各大宗门的炼气士找到。

在那些画面中，有巨龙被抽筋断龙角，有古兽被剥皮割肉。

失去血脉的古灵族族人，面对着那些圣域、虚域级别的人族炼气士，各类灵器的轰击，根本连抵挡的力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