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杀了人,却只是逐出部落,这惩罚似乎很轻。但在这样险峻的环境里,逐出部落,相当于剥夺一个人的社会身份,他将会成为一个流浪的兽人,没有部落的庇护,独自一人,死亡率极高。而且,寒冬即将来临,只有一个人,几乎可以说活下来的概率为零。
苏彦除了身上穿着的兽皮衣服,什么都没有,就这么被赶出了部落。而他的父母,竟然也没有拼命阻拦,只在他离开的时候悄悄塞了给他少许食物。
苏彦怨恨地瞪着他们,觉得他们不配做父母。父母难道不应该不顾一切,就算自己死了也要护着孩子的吗?
但他显然忘了,他自己做了什么事。而他只是被逐出部落,就是父母兄长竭尽所能求情保下来的结果。只是这样,都已经将他们在族人那里多年建立起来的感情消耗得差不多了。
他可是用了邪术,最终会吞噬掉晚彤的性命,要不是发现得早,晚彤会多么痛苦地死去。要利用晚彤的时候,他不觉得晚彤的命算什么,但等苏棠差点拿走他的命时,他就急了。
苏彦冷笑,紧紧抓着手里的一串红绳。
躺在手心里的,是一枚狼牙,明显经历过了岁月的痕迹。
苏彦心中恶骂——以为这样我就没有地方去了吗?我不可能死在外面,不仅如此,我还会风风光光地回来,把你们都踩在脚下!
因为顾昂的石屋比较靠近部落边缘,和其他族人有一段距离,所以他们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苏彦已经离开了部落。
他们过去的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结束了。
晚彤懒懒地倚靠着她的母亲,漫不经心地抬手,打了个哈欠。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她是个中了邪术而身体虚弱的人,感觉甚至有力气跳起来杀死一头强壮的雄鹿。
注意到苏棠和顾昂的视线,她的哈欠打到一半,朝他们眨了眨眼睛,大概是在说——这就是我给你们的交代,满意吗?
苏棠完全没想到晚彤的动作会这么快,一下就把给她下蛊的任务者找了出来,还把人干脆利落地赶出了部落。
任务者被赶走,苏棠并不关心,他在意的是,任务者很可能会卷土重来。他不觉得任务者会这么简单就被解决了,在外面冻死或是饿死。他一定还有后招。
苏棠觉得,还是把任务者赶出这个世界最一劳永逸,只可惜对方有道具。而且为了真正的原主苏彦回来之后也能正常生活,最好就是不要伤害到那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