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另一个哥哥呢,他带糖了吗。”
“他没来。”
“哦。”小不点失望的表情,她嘴里的另一个哥哥是一母同胞的许新年,不过她还不知道堂哥和亲哥的区别。
这个幺妹不太聪明,是个蠢蠢的小孩子,这点肯定是遗传了她娘原主是这么认为的。
最后,他看向了婶婶李茹,这位向来在许七安面前耀武扬威的女人,大概一辈子都没想到有一天需要低声下气的向倒霉侄儿道谢。
美妇人僵硬的撇过头,不情不愿道:“多,多谢宁宴了”
适时的,许七安脑海里浮现一段模糊的记忆。
当初被婶婶赶到许宅相邻的小院时,许七安怒发冲冠,指天为誓:我许七安将来必定出人头地,你可别后悔!
现在想来感觉好尴尬,这不是婶婶版的莫欺少年穷!
许七安现在从第三者的客观角度看待原主和婶婶的关系,其实也不全怪这个美妇人。
许七安练武,每年吃掉一百多两银子,而这,相当于普通人家二三十年的积蓄。还得是殷勤的家庭。
婶婶心有怨气自然就不奇怪了,于是许七安态度诚恳道:“婶婶别急着道谢,等回家吃了饭,再说一次。”
李茹当即睁大了她的卡姿兰大眼睛,怒视倒霉侄儿。
许平志头皮发麻,沉声道:“先回家!”
许新年拎着酒壶,步履踉跄的回到许府,生活了十九年的家,而今大门贴着封条,人去楼空,甚是凄凉。
许新年一脚踹开大门,迈过门槛,摇摇晃晃往里走了几步后,又折回来把门关上。
悬梁自尽不是啥光彩的事,更不是他这种读书人该有的体面,所以,不能召来官府的注意。
要脸。
他从外院走到内院,就像走过了漫长的一生。
三岁识字,五岁背诗,十岁已经熟读圣人经典。十四岁进入云鹿书院求学。十八岁的举人。
说一句天赋异禀,不过分。
他的聪慧,他的博闻强识,塑造了他骄傲的性格。
他在家人面前一直都是骄傲的,是有出息的,是风光的,是将来许家的顶梁柱。
身为七尺男儿,情愿轰轰烈烈的死,也绝不屈辱的活。
想到这里,许新年将手中的酒壶一饮而尽,用力摔碎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