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老爷吓得小腿一阵哆嗦,心想这上头来的人,就是不一样,竟然一点都不忌讳。

燕殊伸手扇了扇眼前迷眼的白烟,仔仔细细地看着棺材里的姑娘。

虽然换上了干净的寿衣,但姑娘手腕和脖颈的淤青伤痕还是隐约可见,看得出是被人狠狠掐过。

燕殊定睛一看,发现姑娘双手的指甲缝竟有些暗红色的血肉,想必是姑娘挣扎的时候,抓伤了那畜生。

姑娘脸上盖着白布,看不见面容,乌黑的青丝还未挽起,有些散乱。

燕殊突然瞧见什么,稍稍俯身。

这下他看清楚了。

姑娘的左前额有伤,伤口里还有些细碎的沙粒,应当是被人用砖头或者石块砸的,因为藏在了头发里,所以有些难发现。

燕殊直起身来,走到县令旁边,平静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检查完了。

俩人随后走出内室,和苏家老母亲告别。

虽然县令老爷没说,但大家一看燕殊不凡的模样和气质,便明白他是县令老爷说的‘上头来的人’。

苏家老母亲见他们俩要走,忽然站起身一把抓住燕殊的衣袖,狠狠地扯着,哭喊:“大人,您一定要为我家姑娘做主啊,我家姑娘,是个善心的人啊,您不信可以四处问问,她的命苦啊大人,您要做主啊。”

燕殊措不及防被扯,身形趔趄,如霜的白衣被苏家老母亲的手一抓,顿时染上了脏兮兮的污痕。

县令老爷吓得快中风了,哆哆嗦嗦想上前阻止,却见燕殊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色。

燕殊神色坚定,安抚地说:“您放心。”

苏家老母亲仿佛被这句话定了心,松开燕殊,嚎啕大哭起来。

县令老爷和燕殊离开苏家后,县令老爷本想喊个轿子,燕殊却说不必,想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