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天连忙摆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挨训模样。

来了来了,李长天用膝盖想想,都知道燕殊会说什么。

比如‘让你不要去比武,你偏去,你看你自己弄得这一身伤’,又或者是‘你能不能别如此轻视自己的性命’之类的话。

李长天明白这些话该怎么回。

只要诚恳地回‘好的,没有下次了,我不会再莽撞了,我其实很重视性命的,这次是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这样,对方就会少念叨两次。

李长天清清嗓子,准备等燕殊一开始训斥,就给他来一个‘对不起,没下次,我发誓’的忏悔三连。

可谁知燕殊喊完他的名字,却沉默了下来,半晌未说话。

李长天疑惑地抬头,突然听见燕殊对他说。

“谢谢你。”

李长天一瞬愣住。

“多亏有你,才能拿到花阁信物,你受苦了。”燕殊声音温柔,说得极为诚恳和认真。

李长天瞠目结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张口想回答燕殊,却发现喉咙被什么堵住,什么话也说不出,他急急地深呼吸了两下,才将心情平复。

“怎么了?”燕殊察觉李长天的异样,心疼地问:“伤口疼?”

“不疼!”李长天蓦地喊出声:“一点都不疼。”

说完李长天将头抵在燕殊胸膛上,竟莫名其妙地笑出了声,好似遇见了天大的喜事,以至于乐得合不拢嘴。

可他的眼眶是红的。

“李长天,此行带你来江南,本是劳烦你助我一臂之力,如今害你受伤,我已满心愧疚,可你却连病痛都不愿与我说,是要看我深陷自责哀叹中么?”燕殊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