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啊。”沈朝笑了笑,顺着他的话说,“我儿,何故睡不着?”

“哎呀,我哥最近不是让我老老实实呆在阁楼里,哪都别去吗?”沈玉树撇撇嘴,“我白天没地方去,只能睡觉,结果晚上睡不着了。”

沈朝笑着轻轻摸了摸沈玉树的头:“再过几日就好。”

沈玉树说:“我知道,我知道,过几日是爹爹的寿辰!”

沈朝一愣。

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沈朝看着沈玉树,看着他叉着腰,得意洋洋地笑着,他眼底的清澈,一如那白帝城里,万家万户日日只为一些鸡毛蒜皮之事烦恼的百姓。

沈朝忽然想起,一年前,当他知道韩涯要引北狄士兵入白帝城后,辗转反侧了足足三夜,最后狠下心,一封密信寄往朔方秦决明,就这样毫不犹豫地叛了韩涯。

因为。

曾经的楚将军,不理解为什么先帝要放下尊严,选择和亲。

而如今,安逸了十多年的沈朝,突然就明白了。

“爹爹,你在想什么呢?”沈玉树的呼唤,将沈朝游离的思绪猛地拉了回来。

“啊,没什么。”沈朝回过神,笑道,“玉树赶紧回屋吧,这些日子越发得冷了,当心在外吹风吹得头疼。”

沈玉树应了一声,乖乖回去了。

沈朝又望了一眼安逸平和的白帝城,往自己的厢房走去。

忽而,一名身着黑衣的侍卫寻见沈朝,神色慌乱地问:“沈王爷,不好了,出事了!”

沈朝听完黑衣侍卫禀报之事,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