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李长天,被人误解,被抓受刑后,偏偏不哭也不嚎,只是在笑。

而如今,李长天脸上的笑,就像那种极度的哀痛过后,熬到最后也只能无奈笑一笑的神情。

这样的李长天,让燕殊感到莫名地不安。

燕殊刚要问发生了何事,却见李长天重新躺倒在草垛上。

他双手枕在脑后,笑着说:“ ,是我小看你了。”

李长天语气轻松,笑意浅浅,苦笑在他脸上转瞬即逝,仿佛只是燕殊的错觉。

“李长天。”燕殊轻轻蹙眉,俯视躺在草垛上的李长天,“你这是怎么了?”

“我?”李长天弯眸,“我没事啊,对了,分开这么久,我和你讲讲这些日子我瞧见的趣事吧?你听吗?”

燕殊:“听。”

虽然行军乏味,但也确有趣事。

比如厉斩风和长孙柏每次吵架,李长天都会在心里偷偷记下谁能吵赢,而到昨日,长孙柏吵赢了九次,而厉斩风只吵赢六次。

比如他和关系好的将士去摘行军路上看见的野梅子,结果那梅子有毒,吃了以后个个歪嘴,足足三天才缓过来。

又比如,他和卫既偷偷去找藏酒的地方……

李长天没和燕殊提到卫既已牺牲的事,他笑着说着趣闻,仿佛明日他仍会和卫既一起再去那处寻酒一般。

“师父挖出酒,把封泥一拍,猛灌了两口。”李长天说,“诶,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可没喝,当时师父劝我喝酒,我一想到……”

李长天忽而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