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殊不该受这样的苦,更不该因自己受这么多的伤。

嘴里的破布被拿下,之前无法说话时,李长天想了一肚子的措辞,可如今真到了能辩解的时候,他却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燕殊……”李长天看着燕殊,眼里有泪光,几乎是在小声呜咽。

“我在,我在听的。”燕殊的声音也很轻。

“当初,秦大人知道自己身染顽疾,他怕自己病倒后,军心动摇,他更知道,和北狄一战,需要一个转机,需要一个谋略,于是秦大人找我商议……”李长天虽已入困境,身负重伤,但依旧话语清晰,逻辑有条有理,“秦大人希望我能带着他的头颅,假意投诚北狄,表面上趋附,实则为了刺杀北狄可汗,秦大人是割喉自尽的,我没有伤他。”

说到此处,李长天闭了眼,一是不敢看燕殊的神情,二是倔强地不想落下泪。

李长天答应秦决明参与计谋的那刻。

他就想过这个下场。

万人唾弃,千夫所指。

可真到了这个时刻,李长天才发现被人误解,竟是这么令人难过的一件事。

倘若心脏鲜红能佐证忠心,李长天恨不得将其从身体里掏出,供所有所有人细看打量,只要能证明他没说谎。

正此时,李长天听见燕殊唤他的名字。

“长天。”

李长天睁眼看去,望这那双清澈淡然的眸子,

燕殊说。

“我信你。”

李长天蓦地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