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俊美的皇帝说话一直‘我们我们’,好似是把整个沅国当成与燕千绪共同的东西,是一种自己都未发觉的示弱求好,奈何燕千绪这人不领情,他在秦昧这里吃瘪太多回,时间一长难免耍脾气,这是同其他枕边人都没有的待遇,更奇怪的是秦昧甚至算不得枕边人,顶多是个吃丨奶人。
“呵,说到底还是怕了,区区小国何足挂齿?”燕千绪捏着兔子的耳朵,十分不满,“再者还有呼灿相助,你还犹豫什么?!”
“……”说起呼灿,沅皇秦昧眸色一顿,神色之间颇有不悦,说,“此人不是好人,不可尽信。”
“我也非善类,你可相信我了。”燕千绪怼道。
“这不一样,阿绪你与我是一国的,呼灿草菅人命,心向中原,却对中原人杀之如猪狗,毫无怜悯,恶名昭彰。”沅皇不加掩饰自己对呼灿那些罪孽的鄙夷,并且说道,“此番事了,胡人必不可用,阿绪你也莫要再同他们可汗交好。”
燕千绪冷哼了一声,不说话,他其实对各国的关系都不太在乎,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或许很久很久以前,燕千绪还对子民们有着善意,对战场有抗拒,对死人与,现在他听罢秦昧的种种规劝,烦不胜烦,可偏偏还不拂袖而去,坐在这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丢给秦昧说:“吃了。”
瓷瓶本体毫无花纹样式,简简单单塞着盖子,沅皇龙应打开后,从里面倒出一颗小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药丸,药丸闻之清香,但龙应却不敢随意吃下,因为他知道这是什么,太医古曼做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整个沅国如果说有他不清楚的事情,那么就只有燕千绪的心事罢了。
“宁心丸。”龙应薄唇轻启,说出三个冰凉的字。
燕千绪意外龙应皇帝居然知道自己给这个毒药取的名字,但也很快释然,龙应知道什么都不稀奇,稀奇的是这个人非常非常可恶,一面表现的很爱他什么都由着他,一面又不会跟他再进一步,永远不在他的控制中。
燕千绪渴望掌控一切,他从最初身如浮萍随风摇,谁人都能算计着踩一脚,到后来优柔寡断不时便被迷惑影响进而心软,直至今日岁月对他来说成为空白,他永久的留在十七岁,周围人脆弱不堪,燕千绪才愈发没有人情味……
他对龙应皇帝说:“嗯,有什么问题吗?很多人都会吃下去,你是第二个,该感到荣幸。”
第一个正是将药丸提炼出来的古曼。
古曼这个人造出这种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吃解药的药丸后就对燕千绪没有什么用处了,让古曼吃药也仅仅是想要看看古曼半年不吃解药会是什么感受。
毕竟燕千绪跟随大军出征前只给古曼留下了一罐奶,一罐奶四口便没了,也就是说只能缓解古曼四次毒发之痛,而燕千绪出征肯定大半年也不能回去一趟,古曼毒发是迟早的事情,燕千绪想要看见的就是如果一直没有自己给他解药,会发生什么……
是直接疼死,还是自尽?
反正古曼已经没有用处了,让这个恋足癖好好的发挥余热也是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