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站在原地,他不太能动弹。
这场梦境在崩塌,主导权从他手中滑落,转向他以为被他寻找到弱点的猎人手中。
寒光从背后闪现,安德烈来不及躲避,被人掐住了脖子,刀刃抵在他后腰。健硕的身体贴在他后背,危险的气息从猎人身上散发。
在读心里面,安德烈从没有遇到过对手。
他一向肆意参观别人的梦境,只要他想,他就能看到最痛苦,最深刻,最卑鄙的记忆。这些梦境带着个人感情色彩,夸张离谱,却引人入胜。
看客在剧场被主演捉住脖子的事情,安德烈还没有经历过。
安德烈举起双手,侧过脸,莱恩斯整个身体隐匿在黑暗里,看不清面目表情,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尖翘的鼻尖。
“滚出去,血族。”冰凉的话语落在安德烈耳边,尖刃透过布料,几乎刺进皮肉。
这句话像是一个信号,容纳看客的剧场变作闲人免进的私人居所,黑暗由四面八方挤压而来,抢夺梦境的主导权。
安德烈心神一缩,被黑暗吞噬后迅速睁开眼,他的胸膛被重重一推,猎人血痂刚刚掉落的手握着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莱恩斯的脸色看起来差极了。他凌厉的黑瞳里夹杂着血丝,如同蜿蜒在古堡上的藤蔓,遮蔽了健康的颜色。
银刃刀锋毫不客气地擦着安德烈的脖颈,淡淡的焦糊和血腥味道飘散开来。
弥撒尖锐的“喵嗷”了一声,冲着莱恩斯的小臂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