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先生对南区有别样的情愫,那么你呢,夫人。”安德烈看着曼达投过来的疑惑眼神,问道“您对南区有什么舍不得吗?”
曼达沉默了一会摇摇头说:“没有,我只要跟着马修就好了。您来究竟有什么事情?”
“您先生将笔记交给了血猎,离开南区以后,只要行踪不被皇室探查,你们可以一直过着幸福平凡的生活,直到消失。”
曼达闻言身体僵硬片刻,垂下的头颅让安德烈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空气里飘着忧虑和淡淡的喜悦味道。她是多虑的小女人,喜悦与平凡的日子,焦虑与离开家乡后的未知生活。
安德烈皱起了眉,在此刻,他讨厌自己对情绪的瞬时解读。对人性的考量是一套思考体系,一层叠着一层,安德烈屡试不爽,将人类看得透彻。
但曼达有些不一样。他能够用量尺拆析这个女人,在得到一份合理答案后又处处都是漏洞。
曼达在他面前一直展示出恐惧与敬畏,哆哆嗦嗦,问一句说一句,绝不多言。
安德烈找不出她的破绽,于是意兴阑珊而归。
狭长走廊走到一半,安德烈停下,向透出月光的窗户看去。
窗棂上停着一只棕红色眼睛的蝙蝠,体态富裕优雅。察觉到安德烈的眼神,蝙蝠伸展开翅膀,露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算是打招呼。
安德烈盯着蝙蝠看了一会,叫出他的名字:“戴竹。”
即使变作蝙蝠,戴竹属于东方的特质也很好辨认。
悠闲又坦荡,带着一种挥不去的书卷气息,是维森诺尔这片土地上少有的特质。
“晚上好,安德烈。”戴竹变回人形,大半缩在阴影里,向安德烈行了一个见面礼。
他露出的脖颈上有几个未愈合的血洞,脸色挂着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