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年转过身,看见是贝金,湿透的衣服沾满沙粒,有些局促地握着自己的两把匕首站在不远处,小麦色的脸庞被礁石擦破了一点皮。
“指挥得挺不错。”贝金不自在地说,“和真正的指挥官一样。”
“我本来就是真的。”白楚年站起来,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场己方无伤对战而已,不算什么。”
“你很坦荡。”贝金不熟练地夸奖他,但见到白楚年站起来,他还是警惕地退了两步。
他的紧张戒备白楚年都看在眼里,唇角的笑意淡了,舔了舔沾着腥咸海水的下唇,轻声回答:“不用勉强靠近我。”
他说着,眼神忽然变了,克拉肯被切断的触手神经还没有完全死亡,突然痉挛跳动起来,淋漓着毒液的触手砸了过来,白楚年本能地快步伸手上前控制住它,虽然知道克拉肯的毒液很烈,不过只要疼一下就能恢复的事儿,总比死个人划算。
白楚年是这么想的。但小腹忽然一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捅了进来。
白楚年缓缓回过头,诧异地对上一双惊恐的眼睛。
贝金把颤抖的双手从匕首把上拿下来,匕首刃深深插进了白楚年小腹,并且撕扯开一条伤口。
“你突然扑过来,想做什么?不要小看人类的反应速度。”贝金坚定地注视着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何不妥。
但渐渐的,他笃定的声音哆嗦起来,缓缓向后退,摔坐在满是石砾的岸滩上,他努力说服自己没做错,但事实让他难以置信——
他余光看到一条触手从自己耳畔落了下去,白楚年的手遮在他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