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年把墨镜和兜帽摘下来:“你怎么样啊。”
“楚哥?”萧驯瞳孔一震,“你这是……感染了?”
“没,稍微出了一点说来话长的状况。”白楚年随手拨了拨雪白的头发,“我来看看你,以前你很谨慎,这次简直乱来,没有防护措施就靠近潜艇,韩医生的生化课到底有没有好好听啊,毕揽星不拦着你吗。”
白楚年向下瞥了一眼,萧驯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他正在浏览关于灵缇世家的资讯。这小子闷记仇,还记得之前在特训基地体检之后,心理医生萨摩老师特意把他的档案挑出来,说这个学员对家族的恨意非比寻常,是个敏感又报复心极强的孩子,要教官们留心,别在训练时有口无心伤害到他,韩医生也时常流露出对萧驯心理健康的担忧。
“情况紧急,来不及准备那么齐全。”萧驯低下头,手指攥紧了被单,“资料晚送到一会儿,变数就增加一分。”
“哈哈。”白楚年拉了一把陪床椅坐在他病床边,“以前我以为你只是对别人心狠,没想到你对自己也一样狠。”
“是吗。”萧驯轻描淡写地说,“你救过我,我会还给你,不欠你的。”
这话在白楚年听来有些刺耳,他很反感关系亲近的朋友和自己算得这么清楚。
于是故意直言道:“昏过去之前那段话有点刻意,你不是个喜欢表达的人,平时都不爱说话,何况性命危急的时候,那话是故意说给监听的吗?”
萧驯抬起眼皮:“你听了。”
“嗯,不过每次你们执行任务我都会看一遍机载录像帮队员复盘,别多心。”白楚年从他床头拿了个橘子剥了,“我觉得你就是抱着万分之一别的心思,也不会这么做,因为别说死亡概率有37%了,就是只有0.1%,一旦死了就是100%,赌输了就没有意义了,虽然你的万能仪表盘能力很强,但我依然觉得,你不是一个喜欢赌生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