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白楚年推门进来,看见兰波靠在沙发一角睡着了,给他留的四瓶水都散乱地扔在地上没动。
白楚年放轻脚步过去,本来他行走就无声,放轻脚步就更加令人察觉不到。
走近了才发现兰波并没睡,只是倚靠在沙发背上,半睁着眼睛,睫毛上挂着一枚正在凝固的珍珠。这样疲惫的神情从未出现在兰波脸上过。
白楚年的心被用力抓了一下。
他蹲下来,拧开一瓶水,慢慢浇在兰波的光泽暗淡的鱼尾上,用手指抹开。
鳞片重新浸润得有了光泽,浇完一瓶白楚年又拧开一瓶,专注地仿佛在保养一颗珍贵的宝石。
兰波尾巴上有一片鳞一直没能长出来,就是他自己拔下来,贴在白楚年胯骨皮肤上的那一片,光泽最亮,也最好看。当时他说每位海族首领一生只长这一片特殊的鳞,看来的确如此。
兰波发觉他在身边,立刻收起了眼神里的憔悴,挑眉逗他:“你摸得我硬了。”
“回家obe?”白楚年装作无意摘下他睫毛上的珍珠,揣进口袋里。
“走。”
白楚年笑笑,弯腰抱他起来,临走前把休息室的灯关了。
在一片黑暗中,只有兰波的鳞片散发着幽蓝的暗光,白楚年轻轻拍他的背。
“你不是心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