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已经很难睁开眼睛了,微弱地问:“重吗。”三米长的鱼尾很压沉,但他现在也实在没有力气变为人类拟态了。
“抓紧我,没事。”白楚年抬腿用膝头顶了顶兰波,让自己抱得更结实一些,“两吨的轿车我都搬得动,二百斤的老婆算什么。”
“搬得动和搬着跑是一样的吗。”
“你跟汽车也不是一样的啊。”
“hen。”
白楚年退后几步,背靠在舱门处,抬起重机枪,对着自己判断的培养舱最薄弱处开枪。
枪声震得耳中鼓膜嗡鸣,密集的子弹在超高的射速下撞击舱壁,漆黑的弹壳向外跳动,再重新铸造成子弹填回弹带上。
舱壁被冲击变了形,缺口出现了,白楚年开着枪冲了出去。
但一同被击毁的不止这一个培养舱,坚固的培养舱挤压堆积在一起,将白楚年他们包围在最里层,白楚年必须从正中央一路冲出去。
培养舱被破坏,舱内的培养液水位迅速下降,实验体一一苏醒。
白楚年一路飞奔,身后传来起伏的低吼,奇形怪状的实验体慢慢从培养舱中站起来,仰天长啸。
无限子弹的死海心岩重机枪握在白楚年手中,冲破了又一道门又一面墙,被引燃的脑瓜藤还在走廊中燃烧着熊熊烈火,迸出的滚烫弹壳在白楚年脸上划出血痕,他低头与兰波脸颊相贴,挡住设备燃烧爆炸时飞来的火焰。
终于退回到检测区后方塌陷处,十几米的横断口内火焰冲天,白楚年停下脚步,回望一眼身后,墙上灯光映出了无数只追逐他而来的怪物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