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浗见状,瞳孔一缩,抬起手想要阻止谢无虞的动作——然而,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谢无虞又怎么会让他得逞?
沾着罡正灼烈的心头血的桃木剑直接破开眼前虚妄,直刺入到那镇天王身躯之中!
一声低沉的轰鸣响起,像是痛呼,又像是愤怒。
勉强维持的平衡被打破,翻卷的阴气几乎要将谢无虞包裹。然而,兰鹤望仍守候在一旁,手中法印光芒明灭,是阴气在与金光在转化交融。
呼啸而来的手臂带着森森的鬼气,镇天王身上带着一般鬼卒所没有的煊赫威仪,但谢无虞却敏锐地发现了……这个所谓的“十一殿”阎王,此刻似乎只是虚有其表而已。
最起码……它好像并没有比范浗强上太多,甚至于因为它更依赖于阴气,所以受到那方法印牵制更狠。
但,好像也不奇怪。听范浗前面的话,镇天王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苏醒的,现在的这个镇天王,更像是被强行召唤而来的傀儡——没有太多的自我思考的能力,心神都被鬼幡中的冤孽血气占据着,只会本能地对谢无虞和兰鹤望进行攻击。
这样的鬼物,无疑比一个完整的镇天王更好对付。
也是因为范浗没有预料到兰鹤望的这个变数。说实在的,谢无虞其实也没料到。
那方法印之前兰鹤望也曾用过,但大致也就是将他本身所携带的阴气转换为护身金光,倒是没想到兰鹤望在现在的情况之下,学会了直接用自己的身体作为转换器,再将外界的阴气转化为浩然正气——
只是这种用法对兰鹤望身体的伤害也是不容忽视的,谢无虞抬眸看了一眼,兰鹤望身上的衣服几乎已经被血渍染红,裸.露在外的苍白的皮肤上,一条条恐怖的血痕纵横其上,远远看去仿佛一幅妖异的血色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