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身型单薄,静静坐在凳子上,仿佛要被路灯的光芒灼烧干净
她明显是坚持不了多久。除非有强烈的执念,勉强还能延长一些时间。小男孩怕是想利用失踪,让母亲无法安心离开。
“我配合着报警把事情闹大,想让小郁知道这么做没用,好彻底死心。”
骸骨狗对家庭伦理纠纷不感兴趣,懒洋洋道:“没用是因为你知道他藏在树林里,现在孩子跑去其他地方,证明还是有点用处的。”
从影子就可以看出,女主人要比前几天稍微恢复了一点。
“不过是一时的镜花水月。”女主人闭了闭眼:“林老师,拜托你帮我找到他,我是真的累了。”
林云起沉默稍顷,点了下头,问:“你觉得小郁最有可能跑到哪里去?”
女主人苦笑:“想不到,所以我才担心。”
月光照在林云起脸上,他不再看女主人,给白辞使了个眼色,转身朝车边走。
白辞跟了上去,先一步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却侧过身让他上去:“我来开吧。”
车子重新上路,骸骨狗咋呼个不停:“要去哪里?能把窗户打开吗?我要兜风。”
白辞铁石心肠不理他,骸骨狗又过去烦林云起。
林云起耐不住声声恳切,帮忙将车窗降到底。骸骨狗享受地伸出去脑袋,仅仅过去三秒,便被一辆疾驰而过的货车‘哗’地一下,带走整个头颅。
“它……”林云起咽了咽口水:“它死了吗?”
白辞淡淡道:“别放在心上,自找的。”
“……”
到底是一条狗命,林云起还有些担心。好在下个路口,一个狗头从窗户外面跳了进来,顺利和身子重新结合在一起。
骸骨狗咒骂道:“混账司机,我挂在后视镜上,都闻到了浓浓的酒味。”
它借林云起的电话打给聂言:“喂,聂队长吗,我要举报海T3221R1涉嫌酒驾,还超速,他XX个畜生,把我头都给带走了。”
“……”
林云起看向白辞:“你家狗平时说话都这么豪放?”
白辞目不斜视开车:“不然你以为我和特殊小组的关系为什么这么差?”
原本只是井水不犯河水,后来骸骨狗三天两头给人找事,凭借一狗之力让特殊小组对他们敬而远之。
“一码归一码,我伸脑袋是找死,但他酒驾更不对。”
骸骨狗属于死都不长记性的那种,替自己辩解完,又把爪子伸了出去,这次它运气好,因为车越开越偏,类似的惨剧没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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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我的小祖宗,谁又惹你不开心了?”洪盛仓的舅舅腆着一张笑脸走进来:“来,给你牙刷,我特意跑老远买的。”
“谢谢。”小郁:“暂时不要告诉……”
“我懂,不告诉你爸妈你在我这里。”男人搓搓肉乎乎的手:“别忘了你答应的东西就成。”
小郁点头:“我明年的压岁钱全是你的。”
他的压岁钱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男人笑呵呵唱着歌往外走:“行,被子我都晒过了,你早点睡。”
靠近乡下的地方,月亮似乎都要更圆一点。
小郁光着脚下地,一只蜈蚣爬过来,他灵活地跳到窗口。长年累月和煞同处一个屋檐,他变得越来越容易生病,但身体又格外的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