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沈拂星重复着这个词，而后将目光缓缓移向目光苦涩的卫子楼，“你也是为了大道吗？”

洗骨成魔，连人族的身份都要放弃掉，也是为了，那遥不可及的大道？

“拂星，你是混沌异骨，根本体会不到，像我们这种天资愚钝之人，无论怎么修炼，也不可能触摸到一丝大道痕迹的绝望。”卫子楼苦笑。

他原本就是为了触摸到大道才拼尽全力爬上那长长的望月流云阶，然而在进入云来仙宗之后，师长告诉他的第一句话却是，他天资愚钝，一辈子也就止步三灵境，再无可能前进一步，也永远摸不到大道的边缘。

他翻遍古籍、钻研术法、一日也未曾懈怠修炼，最终却果如师尊所言，化灵期之后，再如何努力也摸不到心魂境壁垒。

这种受限于无法改变的天赋的绝望，宛如置身暗无天日的深渊最底层，往哪里爬都是一片漆黑，这种崩溃，任何人都没办法感同身受。

卫子楼也几乎为此入魔。

直到被救出水牢的那一天，他看见了真正的大道，看见了 神。

然后，他便真的入了魔。

“洗骨入魔不过是人族的谣传，你这样一搞，那才是真的一辈子困在三灵境，再也没有上升空间。”出燕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

早在人魔大战之时，便有定力不佳的人族听信魔族蛊惑，以为洗骨入魔便能脱胎换骨，重塑无上资质。

实际上那些人洗骨之后，通通止步三灵境，再也没有突破过，人族内部早已视其为谣言，却不想一直到现在都有人用。

“不！如果是以前，洗骨入魔当然不过是一句自欺欺人的笑话，但是有那位大人在，脱胎换骨，便不再是空谈！”卫子楼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敬畏而狂热，一点也不像他。

“修魔者！”除灾门门主对这个眼神最为熟悉，可不就是与那群修魔者不择手段夺取力量时一模一样吗？

“是魔尊。”七位宗主对视一眼，很快辨别出来卫子楼所言“那位大人”，就是除灾门门主猜测的所谓飞升的神明！

“魔尊？不！那是至高无上的神！”卫子楼表情恢复了冷静，语气却依旧充满忌惮和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