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折柳话语一噎,看着小魔王的脸越凑越近,深紫色的魔瞳执着专注地看着他。
“你还一整天不跟我说话。”
江折柳:“……那不是你不跟我说的吗?”
可能找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对象就容易造成这种场面。对方的翻旧账、吃醋、突然不安,总是来得毫无征兆。
闻人夜没听进去,光记住委屈了。他低头往对方脖颈间咬了一口,在斑驳的红痕边缘上又添了一个,看着非常容易令人心猿意马。
江折柳的喉结轻微地动了一下。
大美人哪里都好看,脖颈修长,连并不是特别明显的喉结都比别人精致一点,被咬出红痕的时候,像是雪糕中间洒出来的草莓碎,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勾人品尝的味道。
江折柳怕他还继续说以前的事,转移话题道:“不知那个幕后之人,是否了解此物在我身上,想要故意挑起我与青霖之间的芥蒂,或是你对妖界的敌意?”
第二种说法可能性更高。
他转移话题的方式不是很自然,但对方的关注点更加独特。闻人夜口中尖尖的犬齿稍微用了下力,把这片娇气白皙的肌肤都咬肿了。
“都说不许你想这些事。”小魔王有点恼,把他推倒在床上,撑在上方挨着江折柳的肩膀蹭他,像个大型犬,比那匹没啥出息的魔界战马也好不了多少。
不愧是一界之主,行为引领风尚,与麾下如出一辙。
江折柳抬手搭在他的后脑上,顺着发丝摸到坚硬的魔角,道:“我只是说说,就算我不说,也会忍不住去想……”
“不允许。”
小魔王开始不讲道理了。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堂堂的魔尊大人最焦虑上火的事情,竟然是心上人的习惯问题。
“余烬年说最忌损耗精神,影响你的恢复。”闻人夜抱着他道,“你之前伤势加重,就是因为骤闻朱雀鸟陨落,兼又被那个混账东西气到……以后这些事,你都不要想。你就一直睡觉看书,等不下雪,开春了,你去外面看看风景,种点花。”
他说到这里,又想到怀中人的身体素质,改口道:“看阿楚他们种点花。”
江折柳:“……听起来像个废物。”
但这的确是他最初向往的退隐生活,如何生,如何死,天命而已,不必多为之挣扎求存。
如今他已有求生的念头,自然会想要让身体稍微好一些,至少别这么身娇体贵,一碰就伤。即便这个做不到,也可以为小魔王计长远,便不算是无用之人了。
“不是。”
闻人夜被他一句话气得够呛,还不想松手,之前旧账翻到一半,让这句话全勾起来了,低头舔了舔对方被咬红的地方,气得想再咬一口,舔了半天还是没下口,而是道:“你能不能给自己用点好词。”
他恼火的厉害,不知道怎么的被戳中了不舒服的点,宛如一只逆着毛抚摸、蹭出了电火花的大狮子。
江折柳没觉得这个词不好,但他经验丰富,知道对方生气的点千奇百怪,哄就是了:“好,我不这么说了。”
这就是另一种感觉了,跟江折柳这种比较佛系的大美人谈恋爱,真是一句重话都说不出口,就算真的不高兴了,以对方的阅历和性格,也会顺毛顺得舒舒服服的。
闻人夜被他放低的声音一瞬间击中心口小鹿,也不知道这一刹那死了多少头。他敏感的情绪一下子就停顿住了,发怔地看着对方。
江折柳不明所以,以为自己没顺对地方,跟他对视了须臾,思考着道:“难道你们魔界的好词和人族不同?”
闻人夜咽了一下口水,低头深深地闻了闻他身上的香气,低声道:“大部分都是相同的。”
江折柳点头。
“但有一些不一样。魔界更崇尚真诚和勇敢,对智慧不太热衷。”
“……嗯。”江折柳叹了口气,“怪不得养出来你这样的小孩。”
闻人夜再次关注点偏移,没感觉对方是在开自己的玩笑,而是皱眉道:“我这么大,你还觉得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