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舟皱眉:“司泽是个禽兽我认同,但凭什么宋溥心要给他当驯兽师?”
傅延昇长舒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徐一舟自己琢磨了一会,估计也想明白了,轻叹一声。一根烟抽完,他才问:“你想出用什么法子叫司泽认罪了么?”
“用不着我去。”傅延昇说。
“你不去?”
“司泽认得我,到现在都还以为我是戚屿的人,我要是亲自去审他,他会怎么想戚家?”傅延昇斜眼看他,“谁能保证他们姓司的坐了牢手就伸不到外面来?”
徐一舟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又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傅延昇指了下裤兜里的手机:“我让阿心给我录了两句话,刚已经发给赵昀峰了。他自己的工作,让他自己处理。”
“两句话就能搞定?”徐一舟讶异,“什么话?”
“其实也就一句。”傅延昇两指捏着烟,透过稀疏的薄云看向逐渐西去的太阳。秋日的天总感觉要比任何季节都高,看起来温和的光芒都带着遥远的寒意。
距离此处十公里远外的同一片天空下,海城第二看守所的特殊审讯室里,司泽穿着监狱服,戴着手铐,再一次被提审至此。
“我说了,我要见宋溥心。”他人已身陷囹圄,眼神竟还阴佞闪闪的,饱含着不甘与不驯。
一个浓眉方脸的警察强忍着不耐烦道:“好了,我们已经把他找来了。”
司泽眸中一亮:“他在哪儿?”
“就在隔壁,但我们最多允许他跟你说两句话……”警察从兜里掏出手机,隔着铁栏放在司泽够不到的地方,打开了早已准备好的语音界面。
“阿心!”司泽大叫了一声,远远看见屏幕中他熟悉的头像,激动得要站起来,身后的武警却用力按住他的肩膀,呵斥他安分点。
“宋溥心,是你吗?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你……”司泽说了几句,忽然停住了,他握紧拳头,紧绷的面孔上神色复杂。
审讯室外透过监视屏看到这一幕的警员们都屏住了呼吸,包括赵昀峰。他们以为司泽发现了端倪,以为司泽要质疑这通电话的真假,甚至质问宋溥心当初是不是他身边的特殊间谍,然而等了十来秒,众人却只见司泽闭了下眼睛,颤声问道:“你还好吗?”
所有人都惊了,赵昀峰也是一僵,立即给了边上的操作员一个手势,对方按下音频播放键,审讯室桌上的手机随之传出了宋溥心沉稳而又轻柔的嗓音——
“司泽,你乖乖配合调查,别让我等太久。”
明明是毫无威慑力的一句话,却仿佛穿越时间、空间,直抵人心。
从司泽听到第一个字起,他面上就闪过迷惘脆弱之色,像被下了降头似的,“我、我配合的……”他忙不迭地答应,两眼渐渐放光,仿佛又对人生充满了希望。
那警察当即收回手机,厉声道:“那就快说!”
……
临渊公寓的景观廊下,徐一舟问傅延昇:“第二句呢?”
“第二句么……”傅延昇眯起眼睛冷笑了一声,“那就要看司泽配不配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