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丰璇此时扭过头来盯住了他的动作。
柏洋停下手很肯定地说道:“你伤的挺严重。”他的眼睛往下盯住那处窟窿。
聂丰璇半挑眉,完全转过身来将正面面对他。
柏洋近距离看见他正面躯干上好几处触目惊心的伤口,脑袋本能往后缩。
一杯白水送到他眼下。
“喝水?? ”
柏洋木然接过水杯,神情略有些不自在:“你该处理一下伤口的。”
“用不着。”聂丰璇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伤的从来不是躯体。可他明明也没有能够跳 动的心脏,却有一种名为悲痛欲绝的情感不断在体内发酵扩散。
从他没能等到任何一个存活下来的族人与他汇合那时开始,他头一次有种即将被命数造化
抛弃的可怕念头。
哪怕只有一瞬间,这样的念头也让他明白自己的意志和他的族群一样正在走在急速衰败的 路途上。
意志一旦松懈就宛如洪水决堤一泻千里。聂丰璇回过神来已经主动找到了柏洋,并趁机将 他抓了过来。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柏洋并不清楚此刻聂丰璇的心理,他只是单纯的觉得伤成这样必须得采取救助措施罢了, 这是一种只看当下的情形中必然拥有的同情。
聂丰璇在心里自嘲:如果他现在还记得自己曾经对他做过的事估计看都不会看他一眼吧。
他竟然沦落到必须从柏洋身上汲取同情来修补颓败的意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