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半白衣裳半敞,白皙的脸上多了点点红晕,像是雪地里的花瓣,让百里曜也下意识的多看了一眼。
百里曜看着这样的陈半白,舌尖轻舔过嘴唇,他回忆起了这具身体的味道。最先占有这具身体的人,是他。
百里曜就着这个姿势,手在陈半白的肩胛骨上轻轻抚摸像是情人间的亵昵,又像是在检查着什
陈半白下巴靠在百里曜的肩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像一只引颈就戮的猎物。
片刻后,百里曜将手收了回去,离开的那一刻,指尖的温度瞬间被冷空气掠夺而去,瞬间的落差感竟让他有些不爽。
按下莫名有些纷杂的情绪,百里曜起身,对陈半白随口说了一个理由便直接离开了。
陈半白目送着百里曜离开,然后右手去够被百里两兄弟“垂青”过的肩胛骨。不知道是否是他过于敏感,他觉得百里淮和百里曜试探时的感觉,略有些不同。陈半白探得的信息太少,他一时无法肯定自己的想法有什么用,只得先藏在了心里。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陈半白既自由又不自由。
自由的点是他被允许可以在宫内大部分地方随意行走,不自由的是,他身边始终跟着人,也不得见任何外人,而宫内有些人想见他,也通通都被挡了回去。
而在此期间内,陈半白再没有见到百里曜,当然,也没有见到百里淮。但最让陈半白担忧的还是余易,余易一次也没有再主动联系过他。
陈半白按照百里淮的一些提示尽量在宫内找蛛丝马迹,但是半个月来一无所获。就在陈半白打算找办法出宫一趟去联系别的主播的时候,百里曜身边的宫人送来了一些衣服,告知他要出席曲宴。
曲宴是秦的盛会,有百家来朝,为秦王献上贺,陈半白记得有个任务便是取得曲宴至宝。
陈半白原本以为以他如今这尴尬的身份和立场,想进入曲宴必然得费上一些心思,不想百里 居
然直接把这个机会送到了他的手里。
因为这么一个插曲,陈半白只好将去找其他主播的计划放了放。
曲宴开始的时间在清晨,但是宴,却是在傍晚才开始。
陈半白穿着百里曜给他准备的衣服,在宫人的引导下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个位置。
这个位置,陈半白一坐上去,便被一众眼神射成了筛子。
直播间的人都在替陈半白感到尴尬。
他作为百里淮的王妃,却坐在了百里曜女人的位置上。
倒不是观众代入太深,而是底下的人太多,眼神又过于有压迫感,哪怕隔着时空,他们都能被这种氛围感染到。
在现场的陈半白自然感受只深不浅,他简直如坐针毡.……嗯,那是不可能的。陈半白的心理素质,脸皮厚度,早已经遭到了磨练,他眼观鼻鼻观心,垂着眸子淡定的和熙光说着话。
"熙光,我猜测余易被控制了。"陈半白有些沉重无奈的道:“要是真如我所想,那这一关,我真的能过去吗?"
"在这个世界,你应该没办法像第一个世界那样救我了吧?"
熙光道:“嗯。
"那我死了,你怎么办?"这一次,熙光没有回应陈半白。
陈半白在熙光的沉默中敏锐的察觉到一个消息一他原本认为熙光和他一损俱损,但他这个想法很可能是错的。
他死了,熙光也有办法像寄生在他身体里一样寄生在别人身上。这代表着,熙光其实并不会真的拼尽全力来保全他。
这么一想,陈半白一时间不知道是沉重多一点还是别扭多一点。
这么长时间无时无刻的跟随,陪伴,他不知不觉中已经将熙光当成了所有物。
陈半白也沉默了,而晚宴也在一大钟声响中开启,原本略严肃的气氛被奏乐吹散变得轻松了起来
百里曜在众星拱月中来到了陈半白的跟前,当着众人的面握住了他的手。不过百里曜只是握了一下便松开,然后头也不回的登上了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