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放下了吗?他不知道。
也许吧。
“少爷?少爷?您好了吗?”
可能是等了太久没有等到邵闻箫的回答,门外的人再次出了声。
邵闻箫听到了也没回答,只是把床边的七八种药瓶都拢在一起,一股脑地塞进床头柜,然后拍拍手站起来,又走到落地镜那里观察了一下脸色。见没什么问题之后,他才拉开门走了出去,期间都没有看那个女仆一眼。
“爸爸。”
如果有人在场的话,邵闻箫一下能毫不犹豫地喊出那个称呼。方颐昀对此一直很满意,因为他觉得这个刚回家的儿子,至少很识时务,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让他没面子。
哪怕知道这个称呼不是他心甘情愿叫的,他也愿意在心里为他多打一点分。
总归比还在国外的那个臭小子好上一点。
人都是需要被拿出来比较的。邵闻箫“离家出走”的那几年间,方颐昀每次想起他,就会冷哼一声,说小儿子虽然顽劣,但好歹不敢作离家出走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也不敢在每次打电话的时候都忤逆自己。
但一旦邵闻箫学乖了,又适当展现出他应有的能力,方颐昀又看小儿子哪都不顺眼了。
“下来了?”
“嗯。”
“过来见过你陈伯伯。”
“陈伯伯好。”
“这就是闻箫吧?真是一表人才啊!听说还是个高材生。方董可真是有福气。”
“……”邵闻箫一直不动声色地打量那个有幸与方颐昀同桌吃饭的中年人,越发觉得他有些眼熟。当看到他眼睛旁边的那颗黑痣的时候,他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了。这不是陈允琛的父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