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殷朝他笑了一下,温雅得像春花绽放:“手给我。”
唐放茫然伸出左手。
周殷“啪”地打了他手心一下:“另一只。”
唐放被他打得整个人下意识一缩,整肃着挺腰换手,心里却寻思着:你打人干嘛还打得这么高兴?
周殷垂下眼睛,一手托住他带佛珠的手腕,一手抽开手边小格——
唐放警惕地看着他,只道周殷的眉眼看起来实在是冷淡,好像块捂不化的冰疙瘩的那般的英俊疏远,但是他今日的气质又实在是太不同了,说平和罢,也不平和,说高兴罢,也不算太高兴,但他看自己这个眼神,怎么看怎么像一块冰疙瘩忽然间偷摸着融化了,不动声色地变作了一湖冰川,悄无声息地包裹了过来……怎么瞧怎么可疑。
思索间,唐放的手心里多了两块小东西。
软木的,只有指甲盖大小,形状流畅而奇异。
唐放目光怔忡,周殷瞧着他,眼睛却里有星星:“太常令说铜锣声雄浑激荡,你听不了,这是给你预备的耳塞,回去试试,看看好用嚒。”
唐放睁大了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觉得周殷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他茫然无措地把那两块软木攥紧手心里,柔软的鲜明的触感,令他心神不宁,“……你怎么对我这么好?”他呆呆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