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之间的矛盾,竟还有不少是覃绰挑起的。

因为郑平穿来之时,祢衡已命丧多时,残留在脑中的记忆并不全,还朦朦胧胧的,好似蒙了一层薄纱。这给郑平带来些许不便,但并未让他有多少烦恼。

他自有所凭仗,对任何困厄都不会畏惧。

至于覃掌学知道他被人殴打一事也很好理解。昨日覃绰既然用“在学舍听到祢衡被打的消息,上门送药”为理由和他套近乎,自然会做好万全的准备,为谎言做好铺垫。

想必现在的学舍,大部分人都已知道“祢衡”倒霉的事迹,幸灾乐祸者不知凡几。

虽然想着切乎己身的事,可郑平并未有任何情绪。

无论是前世身为“云林七贤”之首,才质高绝,为世人所追捧;还是如今因为狂悖不逊的恶名,成为全民公敌 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的区别。

最多感慨一句“竟然如此”,便如一根云丝,很快烟消云散。

郑平依照学舍的格局,很快来到覃掌学所说的那处厢房。

颀长玉白的手指触及门扉,还未推动半寸,便稳稳地停下。

郑平露出一分兴味至极的笑,突然收回手,转身就走。

藏在暗处的几人心中一急,旁边的月门突然跳出一个学子,惊讶地看着郑平:“祢正平,你怎么在此处?”

在这人说话的同时,蹲在桂树后面的一人突然往郑平的脚下扔了两块香蕉皮。

暗中的几人十分肯定:因为视野的局限,“祢衡”这个位置极难发现脚下的异动。再加上月门旁的学子突然出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在正常情况下,“祢衡”绝对发现不了脚边突然出现的两块香蕉皮。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眼前这个“祢衡”,并非寻常之人。

下一秒,他们看到“祢衡”步履未停,极其巧合地跨过了香蕉皮。

几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不敢相信“祢衡”的狗屎运竟然有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