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着挑战他权威的,现在已经被关在牢房里,每天与虫鼠为伴。

他没人想步田丰的后程,这份隐忧被埋在利己与侥幸之下,几乎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

唯一的例外只有因为郭图等人的谗言而被袁绍猜忌的沮授。

他与田丰一样,因数次拂了袁绍的意而被记恨。

但他始终没有因此动摇本心,仍恪尽职守地履行幕僚之能。

他找到袁绍,劝诫对方先不要渡河,留守延津以观其变。

袁绍听不进他的话,让他随军待命。

沮授走后,旁边的郭图趁机进谗道:“兵贵神速。以我军之势,曹操毫无抵抗之能。现下曹军虽有小胜,却不过是临死反扑,惊不起大浪。沮授为何要我军留守河北(河以北)?若错过时机,让曹军有了喘息之机,恐怕还有波折……”

袁绍想起最近流传的“本初诗”有好几首是从沮授家族里兴起的,气不打一处来:“还能为何?沮授早已心不在此,欲以此为功,向曹阿瞒投诚。”

郭图低头掩去唇边的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主公英明。既如此,我们不若早些渡河,也好打曹操一个猝不及防。”

郭图这倒不是非要和沮授的意见反过来干,之所以这么建议袁绍,只是因为他在河对岸的族兄传过来一个关键的情报。

根据这个情报,郭图作出判断:即刻出兵,势必能将曹军打一个措手不及。

郭图的提议恰好切中袁绍此刻的决定。若说原来的他尚有些迟疑,不愿草率地作出打算。那么在檄文、“本初诗”、借颜良文丑之死挑衅 三重刺激之下,他已彻底抛开仅有的一二分犹豫,只想向曹操狠狠地讨回这口恶气。

就在袁军忙着渡河的时候,郑平与郭嘉二人正对坐于军帐中。

郭嘉把玩着手中的空酒壶,向对面的人道:“‘那个消息’应当已传到郭图的耳中。袁绍的幕僚郭图与我同乡,我二人曾打过交道,以我对他的了解,只怕今日便会说服袁绍,拔营渡河。”

郑平道:“你让我借颜良文丑二将之死发挥,激怒袁绍,是为了推动袁绍定下决心,同意郭图的提议?”

虽是问句,却没有询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