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已知郑平略通医术,擅长望切,对他知道自己宿醉的事毫不意外。

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手中并没有酒瓶,没有主客意识地在荀 对面坐下。

“今日过来只为了寻文若叙叙旧 当然正平也可理解为‘身负使命,不宜饮酒’。”

他没有隐藏自己领受曹操之令的事,说是作为游说者而来,却没有任何游说的自觉,将一切都公开、透明地摆在明面上。

“嘉今日前来是代主公一问:文若可有与主公结为儿女亲家的打算?如果有,皆大欢喜。如果无,那嘉便要尽力游说,顺便在文若这儿讨一副筵席。”

即便已对郭嘉的脾性无比了解,在郭嘉如此直白的“游说”下,荀 温和的眸中还是泛起一起无奈。

“奉孝知我心中之意,何故白走一遭?”

郭嘉一如既往地揶揄道:“总要做做样子,好让主公知道我不是一吃白饭的。”

郑平等他二人说完,方对郭嘉道:

“不过是宿醉,却呈出一副纵/欲过度脚步虚浮的模样。奉孝不若让我把一把脉为好,正是有病治病,无病让衡开一剂药助你得病。”

虽然遭到了嘲讽,对面这人的话说得极为难听,郭嘉却没有任何生气之意,利索地将手腕伸了过去。

“这正是极好。今日未能成功说服文若答应结姻之请,不如让正平一剂药将我药倒,也好躲过主公的一阵排头。”

郑平没有再与郭嘉对着贫嘴,他仔细诊断郭嘉的脉象,发现出了因为饮酒饮出的小问题,并没有任何严重的病灶。

为了不诊错,他又让郭嘉换了一只手,按脉许久,面色沉然道:

“毒已入脑,亟待解之。”

郭嘉听得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什么毒?”

“嗜酒之毒。”郑平不善地瞥了他一眼,收回切脉的手,嫌弃地让他坐远一些,“酒虫入脑,再好的医者也无法助你调养生机。你现下并无病痛,身体机能却已趋于溃败,宜戒酒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