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神色平静,实则内心恻然的荀 :“……”
什么心虚而逃,那公差不是被你“切头做酒”的威胁给吓跑的吗?
即便知道这是郑平故意说的不经之语,荀 仍忍不住心中的异言。
好在经过这么一打岔,徘徊在思绪深处的阴霾被尽数打散。
若是公差没有中途惊惧而走,在送完“赏赐”后仍想原来那样不断催促,荀 大概率会因为无望与深恸而当场自尽。
可公差被吓走,忧扰又被郑平无稽的猜测打断,再加上听郑平说了伏皇后与董贵人被抓的事,牵挂之下,自毁的冲动还未萌发,就先一步被打散了,此时的他只想静一静。
至于空食盒是否真是隐诛……反正曹操并未明确地说明时间,公差又跑了,且当做不知道吧。
荀 托嘱郑平替他留意宫中的消息,从榻上起身,披了一件浅色的外袍,伏在案上写字。
一刻钟后,郑平怀中带着荀 的手书,前往丞相府。
通禀的人入内,很快出来:
“司空伤势严重,业已歇下,书令请回。”
曹操的伤势虽然不轻,但也并非严重到人事不知的程度。如果卫兵单纯只是说曹操已经歇下,那可能是他确实来得不巧,赶上曹操休息的时候。可前面又强调了一句“病情严重”,这就耐人寻味了。
明面称病,实则避而不见 当年他与郗虑父子起纷争的时候,曹操便是这么做的。
既然知道曹操可能是借着伤病之名,不想见自己,郑平便换了个说辞:
“相副可在?”
相副,既丞相副,两年前,曹操在存活下来的儿子中,任最为年长的嫡子曹丕为五官中郎将,并任丞相副。
卫兵听他找曹丕,没有任何惊讶之色,仍保持着一张无喜无怒的石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