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方面, 温池舟没有特别苛刻的要求必须要怎么怎么样,或许是因为中途掉链子的是向君华,而这个人对自己是特殊的, 所以他也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终究是要办的事都办到的,鸟也打了,少了一个两个的附加品,他不说也没人知道。
顶多是下次出手要多做一些手脚,大势上无损,细节上有缺。
现在他正打算和这个“有缺”的主要执行人聊聊。
怎么说呢?
重要的棋子都偏离主线那么远了,大势还能不变,无疑是这个棋子的功劳,但这终究和他心里原本的谋划有所差别。
各种意义上,各个方面上,他都要和对方谈谈。
其实不光是向君华想和他聊聊,温池舟也想。
这俩人的性子都挺执拗的,但不是说,这样的他们就无法做到交流和沟通。
所以温池舟语气中的迟疑落到向君华耳边后,他立马秒懂,半是哭笑不得,半是无奈抗拒。
“你呀,觉得我适合站在那么高的位置吗?”
这句话有一语双关的意思,温池舟这么心窍玲珑的人绝不会听不懂,但是他眉峰上挑,面上精致的部分一下子变成了凌厉。
“我说可以就可以,在这方面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不是负担。
向君华叹气,总觉得温池舟对自己的好突然转变到另一种层面上了。
温池舟放下茶杯,他给人的感觉严肃了许多,也认真了许多。
“你有那个本事,也有那个能力,不知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是一个发着光的逸才,在寻常人还在泥土间踱步的时候,你已经有了站在九霄之上的能力,区别仅仅是你会不会去做。”
两手交叠着拢起,他看起来没怎么失望,普普通通的阐述下来。
“我和疯皇交流过,你的那些看法说实话,很没有冲劲,缺乏野心,但我知道那是你真心实意做出的考量,原因我也很清楚,你不认为这样做是有必要的,你的容易满足塑造出你近乎与世无争的性情。”
温池舟平声道:“但是这种满足并不是你的真正想法,恰恰相反,这种想法自你来到这方世界起就存在,那我可不可以认为,在你来到这里,见到我之前,有很多人……欺负你?”
“……”向君华心头一凉,有种底裤都被拨干净的萧索。
温池舟语气还是那么淡,淡的不像是在做将一个人灵魂深处的不堪挖掘出来的锋利。
相比之下,向君华真的是整个人都不好了,太刺激了!
“我想,以往一定有人欺负,压迫你,让你明明有才能,有实力,却被迫屈居在如今的这个位置上。你每次伸手都被上面的人斩掉,周围的人也对你不认同,你得不到帮助,备受歧视,后来你逐渐也习惯了只做自己能力稍微往上一点儿的程度,这个程度在你的计算中恰好能保障你的生活,还能维护你的自尊底线,不惹来多余的麻烦,也能让你干干净净的站在人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