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尚未反应过来就已身首异处,茶壶摔碎了,他的身子扑倒在桌上,脑袋从霁涯身边飞过,磕到茶摊的柱子上咕噜噜地滚了回来。

蔺沧鸣抬脚踹开尸体,头疼地啧了一声。

霁涯及时挡了御风诀,没被喷一身血,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丛黑烟在蔺沧鸣身后化出原身,恭恭敬敬地对蔺沧鸣拱手行礼。

“少主,听闻您前往幻海花榭宫,阁主命属下前来护卫。”

他声音冷淡平稳,束着简单的高马尾,一身黑衣披风容貌清俊,但眼眸却是凌厉的金色竖瞳,对上眼神便令人心生寒意,仿佛面对猛兽的审度,身在爪下无处可逃。

“我用不着护卫。”蔺沧鸣不耐地说,“回去。”

“那个掌柜开的黑店,他茶中有毒,想谋害少主。”下属不为所动,反而上前一步解释道。

“我知道,不过是间黑店的毒,能奈我何。”蔺沧鸣抬起手隔着面具碰了下额角,又放了回去,“我命令你回去。”

“阁主之命更为优先,请少主理解。”下属垂首抱拳,毫不圆滑地冷硬道。

霁涯撑着桌面从蔺沧鸣要抬不抬的手感到了他的蛋疼,忽然觉出一丝不对,插话道:“咳,容我说一句,主上,有毒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万一我喝了有事呢!”

蔺沧鸣:“……”忘了。

霁涯深感蔺沧鸣靠不住,太不够意思,就起身对这个敢顶嘴的下属拱手问道:“在下纪涯,正与少主同行,阁下如何称呼?”

“靳笙。”下属微微颔首爽快地报出了名号。

霁涯嘴角抽动,沉默了一下,缓缓转向蔺沧鸣,按着桌子俯身小声道:“咋还不让人说话呢?”

蔺沧鸣:“……”

蔺沧鸣忽然觉得自己应该独自用最快的速度赶去幻海花榭宫才对,这样就不用被两个智障气的无语:“他姓靳,笙歌的笙。”

霁涯恍然大悟,然后对明显习惯了的靳笙赔礼:“原来如此,靳兄,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