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涯举手纳头一拜,然后用那双晶亮的眼睛盯着他,笑眯眯地问:“主上你看我的姿势标准不。”

蔺沧鸣忽然觉得阿翎怪异的视线有些扎人,有种被围观指点的羞耻感,抬脚踹了霁涯小腿一下,冷声道:“起来,别给我丢人,走。”

霁涯边拍着衣裳对阿翎说:“我们会尽快回来,姑娘先打扫现场吧。”

他追上蔺沧鸣,半晌才发觉缺了个啥:“靳兄呢?怎么不见他跟着。”

“你这么喜欢他?”蔺沧鸣从裕华堂内庭楼梯上了顶楼,寻找残留气息逃走的方向。

霁涯听他的声音凉丝丝的,赶紧澄清道:“没有,我只当他是朋友,我喜欢有钱有势还会说话的类型。”

蔺沧鸣确定了方向,刚扬起斗篷衣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霁涯误会了什么。

他神情复杂地想我说那个喜欢也是指朋友啊。

“怎么了?”霁涯好奇地问突然僵住的蔺沧鸣。

有钱有势的蔺沧鸣一时不敢说话,黑羽从斗篷上剥落下来,飘进风里,蔺沧鸣抓住霁涯的后领子把他带上鸦群,密密匝匝的乌鸦殃云般冲上高空。

“我们尚未询问李四具体情况,主上有把握生擒吗?”霁涯坐下问道。

“从留下的气息来看,应是元婴初期。”蔺沧鸣说,“你现在可以揣测我的修为了。”

“哎,这有什么好揣测的,我深信主上英明神武,生擒元婴修者不过探囊取物,便是主上说自己是大乘期仙尊我也毫无怀疑。”霁涯像模像样地笃定道,“属下跟着主上,大树底下好乘凉啊。”

“还未见到李四,你就想不劳而获?”蔺沧鸣曲起食指扣了下腿侧的火铳不悦。

“我不擅长光明正大的对决。”霁涯丝毫不以为耻,“我就会搞卑鄙偷袭。”

蔺沧鸣沉默了,并且诡异地想霁涯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自己只会偷袭,这也不失为一种磊落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