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东西,他还是人吗?”霁涯喘着气惊疑不定地将视线从断臂和李四间来回扫过,地面满是烟尘碎石,他还从没听说胳膊里长触手的。

蔺沧鸣脸色阴沉地朝李四补了个麻药,轻盈落地,腰侧火辣辣的疼,他伸手摸了一下,只摸到满手温热,幸亏是霁涯拼命拽开长鞭,不然他身上就得多两个窟窿。

霁涯看了看自己的手,被长鞭割的鲜血淋漓,却不怎么觉得痛,整条手臂都在渐渐失去知觉。

“主上,我好像中毒了。”霁涯冷静地原地坐下减少活动,垂着手道。

蔺沧鸣默默走过去,用帕子擦净自己手上的血,拿出瓶解毒丹倒出一粒弯腰递到他嘴边。

霁涯这次没说几句骚话,低头顺从地含住吞下,低声问道:“对不起,你伤得严重吗?”

“无妨,道什么歉。”蔺沧鸣皱眉往他腿上扔了瓶伤药。

“是我请你帮忙抓人回去,引荐函也是我的,你无利可图却受我连累。”霁涯怏怏不乐地说,他愿意猜测蔺沧鸣的修为,逼他出招,可没期望过蔺沧鸣阴沟翻船。

他凝视蔺沧鸣指上残存的暗红,这是真正因为帮他而受的伤,好像那些厄运还如影随形一般。

霁涯长叹一声,费力地抬起发麻的双臂,握住蔺沧鸣的手拍了拍,眼含愧疚道:“主上,你真是个好人。”

蔺沧鸣:“……”谢谢你呗。

蔺沧鸣甩开他的手有些懊恼:“和你无关,我完全没注意到灵力气息,是偃术。”

不少修者对敌都容易犯只留意灵力波动的毛病,但能造成危险的不只有灵力,蔺沧鸣暗骂自己大意,鞭上带毒,他的九冥玄阴火足够炼化大部分毒物,倒不用担心。

“偃术?和墨煞堂那个偃甲傀儡一样吗?”霁涯提起些精神,解毒丹见效很快,他已经能动手了,就随意从里衣上撕下布条缠在掌上。

“还不能肯定,李四尚有口气,我总不能给他开膛,回去细问阿翎大夫吧。”蔺沧鸣语调冰冷,“这次也算蒙你相救,多谢。”

霁涯点点头,蔺沧鸣谢的坦然,他歉的真挚,关系虽然有点混乱,但霁涯深吸口气振作道:“就算扯平吧,你先别动,我看看你到底伤成什么样。”

蔺沧鸣的斗篷把他罩得严实,霁涯说干就干雷厉风行地去掀他衣裳,蔺沧鸣连退两步拒绝:“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