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有何见解?”霁涯又望向蔺沧鸣。

“一问便知。”蔺沧鸣沉声说道。

霁涯点点头:“主上说得对,不管什么阴谋诡计,简单粗暴抓来拷问就得了,我的纸鹤还没被嘉鸿真人察觉,主上要出手吗?”

蔺沧鸣似是迟疑,又很快蹙眉不悦道:“我不喜喧闹。”

霁涯会心一笑,故意奉承又表现的摩拳擦掌兴致高昂:“主上高洁如寒山松柏,果然看不上烟柳之地,只能让属下我打头阵了,嘉鸿真人不出半个时辰便能到达绿鸢楼所在之处,我现在就动身去追,查明他到底有何目的。”

“嘉鸿真人即便逃亡,也是货真价实的元婴期,纪公子与他冲突,无异于自寻死路。”靳笙实话实话道。

“放心,论卑鄙我是一流的。”霁涯胸有成竹地眨眼笑道,又用余光瞟了下蔺沧鸣,捏着瓷杯的指尖发白,霁涯没感受到视线,有些失望蔺沧鸣竟然没看他,更没出声阻止。

“主上,那我走了?”霁涯行至门前,手按在门栓上,轻轻侧过头望向沉默不语的蔺沧鸣。

蔺沧鸣只抬头吝啬地瞥了他一眼,就又沉下眼帘,霁涯隐约感到一阵将要爆发的戾气,房间无端冷了几分,他抿着嘴悄悄踏步出去,小心带好房门。

蔺沧鸣在霁涯离开的刹那间就再也绷不住冷漠,扭头扶着桌子呕出口暗红的血,地板炸起毛骨悚然的碎响,在升腾的烟雾中飘开诡谲迷幻的暗香。

“你……”靳笙倏地站起来,眉峰微颤露出一丝紧张,“受伤了吗?”

“不碍事。”蔺沧鸣擦了下嘴角不耐道,苍白的下颌晕开一片红痕,闭上眼强行压制跌宕不安的灵力,“你也去,跟上他。”

“少主。”靳笙有些担忧,“九冥玄阴火难以控制,若是修炼出了岔子,该及早联系阁主……”

“我叫你去!”蔺沧鸣猛地拍了下桌,吼完又低咳两声,鬓边发际浸了层薄汗,每一寸血脉都像被无数虫蚁啮咬啃噬,他紧抿着唇极力忍耐,痛痒却似浪潮般前赴后继奔流而来。

靳笙还想说话,房门却忽然被推开条缝。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嘛。”霁涯去而复返,趴在门口道,“我刚才问你你都不说话。”

蔺沧鸣匆忙抬袖遮住下巴,哑声道:“既然迫不及待要走,怎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