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涯到底也就是嘴上说说,但靳笙不管何时都正儿八经的模样,比嬉皮笑脸说骚话更让人莫名羞耻,他爬起来搓了下脸道:“靳兄继续盯着傀师手下吧,我去一趟绿鸢楼。”

“好。”靳笙点头答应。

蔺沧鸣若是知道靳笙根本没领悟看好霁涯的意思,绝对不会放霁涯大张旗鼓的踏入绿鸢楼大门。

霁涯笑吟吟地摇着折扇迈上台阶,扑面而来的香粉气并不呛人,花香木香交融着,令人若沉醉幻梦,飘然登仙。

大堂内满是暧昧的红烛罗帐,灯笼的暖光在层叠的轻纱之中,首饰轻灵的碰撞声都柔软起来,二楼坐着个弹奏琵琶的姑娘,乐声悠长缠绵,引得不少客人静坐欣赏,曲罢纷纷拍手称赞。

城中客栈内,蔺沧鸣灵力运转数周,不安的蛊毒总算停歇不少,但心中焦躁却分毫未减,窗外夜色渐浓,好似昭示着让人不耐的醉生梦死,他的思绪又跑到霁涯身上,他无法平静下来,再勉强试图突破境界也只是徒增危险。

他看着玉简徘徊在妥协和不甘之中,但还没等他下决定联络霁涯,玉简便闪出温润的光。

蔺沧鸣一拂袖,玉简投射出一幅刺眼的云图,漆成朱红的中庭围栏边靠着妩媚的乐师,旁边还有男女不知廉耻的搂搂抱抱,蔺沧鸣闭眼关了云图,霁涯压低了嗓音的传音中还有腻歪的笑声。

“主上,我到绿鸢楼了,小姐姐们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怪不得去过都乐不思蜀。”

霁涯站在角落里说完这句话,把玉简挂回腰上,对端着酒杯过来的宛月姑娘点头轻笑。

宛月唇角轻抿,把酒杯送到霁涯手中,手指伸出去,却没能碰到霁涯的掌心。

“有劳姑娘了,在下喝不得烈酒,还让姑娘刻意去换,实在见笑。”霁涯不着痕迹地避开宛月的手。

宛月略感失落,她明目张胆地审视霁涯,衣着并不寒酸却也没多华贵,相貌谈不上惊艳,但仔细看来却像沉入春日清澈温暖的湖水,笑容亲切和煦,开口便能勾起好感。

“哪里,人各有所好,有喝得烈酒的豪放男子,自然也有只饮清茶的文雅郎君。”宛月轻声细语地揽住霁涯的胳膊,一双秋水明眸带着男人都拒绝不了的柔情蜜意,“房内尚有我亲手沏好的热茶,公子不妨尝尝,为我提些意见。”

霁涯却是稍显慌乱地抽回了手,脸上飞起薄红,连声道:“好,好。”

“哼,公子是嫌弃宛月吗?”宛月佯装嗔怪,心里窃笑没准遇上个雏儿,“楼里的姐姐们都娇俏苗条,只有宛月这般蠢笨难看,也怪不得公子不喜欢了。”

“哎,宛月姑娘莫气,在下不是这个意思。”霁涯赶紧拱手道歉,“无论苗条丰腴,如姑娘芳名,天空皓月有圆有缺,皆是女子千般风采,怎会难看呢,在下自觉与宛月姑娘投缘,十分愿意与姑娘彻夜长谈,实在是怕唐突姑娘,绝无嫌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