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也要随阁主离开,望少主保重身体,九冥玄阴火功成之时,阁主会设宴庆祝。”靳笙转达道,“那间据点偏僻无人,可供少主专心闭关。”

“不用,我包下客栈闲院即可,既是据点,还是留作幽冥阁公事用吧。”蔺沧鸣一口回绝。

“恕属下多嘴,此处据点名不副实,并无门人在此办公。”靳笙淡然地掀了云寄书的底,“阁主清明中元皆会前来祭祀,便置办宅院临时下榻,少主不用担心耽误阁内正事。”

蔺沧鸣微微一怔,却是没料到云寄书这般有心。

“替我向阁主说声谢吧。”蔺沧鸣略一颔首,“我要再回趟蔺府,不送他了。”

“少主,九冥玄阴火易炼难精,阁主只是暂时帮您平复伤势,若不及时调息仍有反噬之危。”靳笙正色劝道。

“啧,我知道。”蔺沧鸣皱了皱眉,他这会儿没什么心思打坐,裹了下斗篷迈步欲走。

靳笙也跟上一步,犹豫一瞬,还是替云寄书解释道:“少主,阁主并无恶意,您若愿意与他开诚布公,属下相信阁主会尊重您的意见。”

“你何时变得这般 嗦。”蔺沧鸣嗤了一声,“我要走了,你自便吧……你还想说什么?放开!”

霁涯坐在墙根听着,忽然有些好奇现在是什么画面,就悄悄从墙角探出头去,看向似乎起了冲突的两人。

蔺沧鸣背对着他,斗篷好好的罩着,并没有被抓住,靳笙的手也自然垂在身侧,霁涯莫名其妙地打量着两人僵持的态度,直到蔺沧鸣扭头吐了口气,不耐地答应。

“我下次回栖州再说,他若是真心为先父母付出奔波,别说开诚布公,就算让我低头道歉道谢我都接受。”蔺沧鸣冷硬地承诺,“放开。”

霁涯琢磨着蔺沧鸣话中的信息,得出了蔺沧鸣父母过世被幽冥阁主收养的结论,但他又有点看不懂,若是收养那关系应当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奇怪。

他有一点模糊的灵光,却没能抓住那是什么,然后下一刻就明白过来蔺沧鸣为何让靳笙放开了。

蔺沧鸣的小腿上缠着一截修长柔软的尾巴,又像有千钧之力,让蔺沧鸣都挣脱不开。

霁涯有点兴奋地搓了搓手,那条长尾从蔺沧鸣腿上松开,尾巴尖儿向上翘着,油光水滑的漆黑皮毛让他突然犯了毛病,想撸点什么,还没等过够眼瘾,尾巴的主人就把它收回了披风内。

靳笙抱拳说了声属下告退,一溜烟儿的走了,霁涯连忙扭回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托腮摆弄玉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