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刺目,晃眼的白色从窗口铺到地面,空气中飘荡的细尘怎么也清不干净。

他现在不需要再和蔺沧鸣说话了,正事也办完了,大脑就空闲下来,能有余裕将违和感从思维深层拖出来,一点点链接拼合。

霁涯复又半跪下去,放轻了动作试图将蔺沧鸣的面具摘下,但面具仿佛焊死在脸上似的,他拿不下来,指尖划过粗糙浑厚的纹理,也描摹不出五官的模样。

靳笙……霁涯的视线一路下滑,落在蔺沧鸣的腿上,想起靳笙用尾巴拽住蔺沧鸣的画面。

“靳笙…危险之地,灵兽,不姓云……”霁涯无意识地将几个关键连在一起,尽管不愿相信,但却始终指向一个答案。

对蔺家了如指掌,毫无惋惜地毁掉寻找蔺沧鸣的阵法,连出现在南疆众人的视野中的时间都那么合适。

霁涯脸色逐渐变得一言难尽,在蔺沧鸣身边站起来踱步,没一会儿又蹲了回去,试图撬开面具失败,苦恼又焦虑地抓着头皮,松手时指缝里都薅下几根头发来。

“不,不可能是那小子。”霁涯频率诡异地抽动嘴角强颜欢笑,原著里男主可是和幽冥阁有不共戴天之仇,仇恨程度仅次于霁霞君,幽冥阁主几次三番派人追杀男主,男主怎么可能给人当儿子。

……

霁涯仰天长叹一声,蔺沧鸣的火铳滚落在了一边,他伸手捡起来抹了下浮灰,安慰自己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让事实变得更加清晰。

蔺沧鸣和云寄书关系僵硬,更多时候看起来是云寄书在当儿子。

靳笙是灵兽,原著中男主逃离蔺家落入秘境时,也有一只黑豹灵兽跟随,他在万窟崖将蔺沧鸣逐出师门时,也看见了地上的兽类脚印……也许那时靳笙就隐在一旁了。

霁涯握拳捶了两下脑门,拿着火铳注意到枪柄上那两个刻字,他瞅了一眼,然后手一抖,差点把火铳直接砸到蔺沧鸣身上。

那两个字是晚雨。

原著中男主的佩剑名字,尽管男主在林妍儿死后便弃了此剑,但霁涯还是记住了这柄出场没几回的兵器。

现在这两字刻在火铳上,还不是淑芬永强这种能宽慰自己是巧合的大众名。

蔺沧鸣当然不需要阵法找蔺沧鸣,他就是蔺沧鸣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