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电闪雷鸣,森白的光不时照亮周围,两人在庭院滚了几圈,霁涯的新衣服也沾满灰土草叶,蔺沧鸣散了头发,规整的衣裳也扯得难堪起来。

霁涯有些厌倦了,索性躺在地上扔了藏虹任由蔺沧鸣掐着他的脖子,展开一个灿目的笑:“来,我腻了,杀了我。”

蔺沧鸣咬了咬牙:“我只想让你说出凶手,你与蔺家到底有何关系!你修为根基更胜于我,但你如今还能用出几分?认清你只是俎上鱼肉罢了。”

“真是无力的威胁。”霁涯撑起一点身子,扬头靠近了蔺沧鸣耳边,放轻声音得意道,“你给我戴上镣铐,你怕我走,还怕我死,拿起火铳却不敢瞄准要害,怕我永远离开你,你的底线在我面前暴露无遗,你因我而畏首畏尾,你说这镣铐到底戴在谁身上?”

蔺沧鸣喉咙一紧,指尖发凉,缓缓松开了霁涯。

“有形的枷锁有挣脱的一日,我仍是自由的,那你呢?你要如何挣脱这无形的桎梏?”霁涯笑着问,又轻飘飘地下了结论,“你输了,沧鸣。”

“你爱上我了。”

蔺沧鸣再次听见这个称呼,几乎在霁涯开口的一瞬间就注定败退,像被炽热的手攫住心脏,再也无处挣扎逃避,他不发一言地移开眼神,怔怔地盯着青砖地面,一滴冰凉的雨砸落下来,溅起一点泥土。

“终于下雨啦,赶紧起来,我还有衣服在后院没收。”霁涯动了动腿,轻松地眨眨眼睛。

蔺沧鸣默然起身,给霁涯让出路来,看他拍了拍衣裳轻盈跃起翻过房顶。

霁涯落在后院竹林前,他逐渐收敛笑意,幽幽叹了口气。

他背后偷袭那一掌,只有一成灵力打在蔺沧鸣身上,剩下的全轰了桌子。

他下不去手,言辞凿凿地说蔺沧鸣输了,可他也没赢。

他站了一会儿,雨势渐大,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一阵破风声穿透雨幕,霁涯抬手接了,发现是一瓶解毒丹,他摇摇头,挥袖回报了一道浅青的柔和剑意,透过建筑,落在房前的蔺沧鸣身上,替他解了那一掌锁住的经脉。

霁涯理了理衣裳,纵身御剑闯入雨中,背影消失在昏暗的天际。

蔺沧鸣在前院屋檐下站了许久,拧了拧袖子,攥出些清凉的水,他有些茫然地胡思乱想,纵然他撑了御风诀时霁涯还是坚持给他打伞,现在他任由风雨淋身,霁涯却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霁涯:都是误会,散了散了,我没要辞职,就是请几天假,请假条都留了的,误会了啊!过两天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