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家主上是真的,情比金坚,有什么好问的。”霁涯笑呵呵地说,然后伸手给锦鲤荷花池框了个框,卷起凝滞在半空中的灵力画卷,后知后觉地问,“贵宗花园大气华贵,细节又不失雅致精巧,介意我发给少主一同欣赏吗?”

严玉诚:“……你高兴就好。”

霁涯把画轴按进玉简,他从严玉诚这得到了一点反面教材的勇气,只要他和蔺沧鸣没有杀父之仇,仔细想想不过是吵了个无伤大雅的小架,只要把话说清楚,少骗人,就没有解不开的结。

……虽然这架造成的财产损失有点巨额。

瀚城客栈内,前来修理窗子的木工正往窗框上装铰链,院中抬来了新的石桌,地板则要等退房之后再修。

蔺沧鸣坐在自己屋内,玉简在手指间灵活地翻转,他想不出要怎么开场,最终只好发了份账单,增加些正式感。

时间一点点流逝,落叶仿佛也放慢了速度,玉简不知转了多久,蔺沧鸣也越发沉下心去。

他咳了几声,用手帕挡住星星点点的血,免得再赔些什么,他快撑不住了,如果玉简再没反应,他只能先布下结界凝神闭关。

木工装完了窗子,在门口和蔺沧鸣打了声招呼离开,蔺沧鸣起身去关门,攥了攥手指,才要把玉简挂回腰上,一声细微的震动让他像被扎手一样抽了口气。

云图上浮现出一幅明亮的荷花小景,池塘角落里聚着一堆锦鲤,水波倒映一片碧空。

【纪涯:别追债了吧,你看严少爷家的鲤鱼,我都想捞两条攒着吃,哪有钱赔你,实在不行就从我三年之后的薪俸里扣吧,扣满为止。】

蔺沧鸣忍俊不禁,不知道该在意严少爷家还是三年之后,盯着云图上的字竟然有些脱力般的头晕。

他勾了一行字,问霁涯去严氏做什么,传过去之后才又反省不妥,万一被霁涯当成他在质问,岂不是又添误会,就硬着头皮叹气加了一句挽救。

【幽冥阁少主蔺瀛:为何要去严氏?】

【幽冥阁少主蔺瀛:若是路费不够远行,我可稍微接济一点。】

蔺沧鸣加完之后认真品位,又发觉这像是在嘲讽,他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平时都是怎样和霁涯对话的,思考半天才得出结论,还真没什么好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