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到记恨的程度吧。”霁涯愣了下,“打一架而已,你神经也太纤细了,我气头上说点什么过分的话你也别太当真,大家都互相道过歉,这事就翻过去吧。”

蔺沧鸣几次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担忧在霁涯这里似乎完全多余。

“那你说我……我爱上你,我只是原话复述。”蔺沧鸣盯着小巷的青苔,僵硬地说出几个字,却不敢直视霁涯,“也不需要当真吗?”

霁涯被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申诉逗得发笑,故意背过手转身故作高深:“那只是我单方面的揣测,你可以不承认,你现在要澄清吗?说你不喜欢我,对我完全没有好感。”

不爱不等于没有好感,蔺沧鸣这方面的经验十分匮乏,让他一时走不出这个逻辑,只好欲盖弥彰的冷哼。

“行了,无用话题到此为止吧,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差点忘了我此行目的。”霁涯干咳一声,不给蔺沧鸣细思时间,“我在客栈打听到傀师姓易,还有个助手,我正要找情报贩子打探这个助手个人信息,看能不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那枚玉简的内容你也看了,我是绝对不会放过傀师的。”

蔺沧鸣听他轻描淡写的提起玉简,愤怒和憋闷混杂着,沉声道:“傀师名叫易孤行,既然你也得到同样的消息,说明我在蔺家密室所得书信不假。”

“傀师和蔺家有往来?”霁涯下意识的问,他稍一联想便明白过来,恍然道,“并不是你在帮幽冥阁追查傀师,是幽冥阁欲为蔺家报仇雪恨!怪不得阁主说起严氏曾到现场想夺还念草时,隐带愤慨,靳笙又说阁主会来瀚城祭祀,鬼火出现的次数都多到被百姓当成凶宅……抱歉,我提蔺家可能不太合适”

霁涯并不愚钝,蔺沧鸣一句话,他便将来龙去脉脑补的七七八八,蔺沧鸣起初还默默赞叹了一句霁涯玲珑,随后才察觉不对。

“无妨。”蔺沧鸣紧皱着眉问,“你怎么知道的。”

霁涯安静一秒,糊弄道:“大家都是邪派,就别在意窃听手段了。”

“我真是防不住你。”蔺沧鸣凉飕飕地说。

“承认我是‘家’贼了吗?”霁涯突然笑道。

蔺沧鸣:“……”

霁涯见好就收:“时间差不多了,也不知现在罗裳门中是否还有傀师的细作,用罗裳门的情报网多少有些打草惊蛇的风险,幽冥阁能覆盖修真境吗?”

“据我所知很难。”蔺沧鸣摇头,“阁主也只是掌握一些大门派的动向,眼线不可能布置到修真境每个角落,若要查还是得靠罗裳门,我会再联络幽冥阁,同时在南疆搜索目标下落。”

“那我们先去找罗裳门的接头人,剩下的回去再说,好不容易坦诚身份,那已知情报最好共享一下,免得事倍功半,你要是不喜欢青楼我自己去也行。”霁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