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沧鸣给他一个白眼,哼道:“你那只是修辞罢了,我也不信你会痛哭流涕。”

“我的演技还是有这项的。”霁涯摸着下巴深沉道,“还有什么重要的记忆吗?”

蔺沧鸣闭目想了想,摇头道:“没有了,衍魂晶承载的记忆到此为止。”

“啧,断在这人干事。”霁涯不悦,“你最终吃了还念草,说明并没有用上解药,莫非是易双不肯妥协,与易孤行决裂了。”

“那他们分道扬镳,又是如何狼狈为奸的?”蔺沧鸣微微蹙眉,这也是他看到现在最为不解的问题。

他们还在传音交谈,春词提醒的画外音再次响了起来。

“少主,纪公子,阵法快要支撑不住,你们请守住心神,幻境将要撤回了。”

“好。”蔺沧鸣应了一声,提起口气凝神以待。

霁涯往他旁边站了站,栈道发出一阵虚幻的波动,像浸入被鱼尾搅起浪花的湖水,他轻轻眯起眼睛,好奇地望着这个像空中滚落的粉尘一样逐渐崩塌的世界。

无意义的光斑逐渐充盈,霁涯做好了重见天日的准备,然而就在此时,蔺沧鸣忽然踉跄一步,诧异地低头。

“有人偷袭!”蔺沧鸣腹部一凉,斗篷晃动了一下,他瞬间反应过来,幻境尚未完全散去,他看不见现实中的人和利器,只能凭借本能后退,冥火瞬间燃起裹在周身。

“这边!”霁涯只反应了一下,就扬声对蔺沧鸣高喊,他还记得窗户的位置,望着逐渐沸腾的岩浆,毫不迟疑地翻越护栏跳了下去。

脚下仍是平面,霁涯面色不改,在虚空中砸开窗户翻出,同时也放出无数细碎剑芒防身。

蔺沧鸣随后跟了出来,霁涯正要站到他身后保护,却见蔺沧鸣的动作不太自然,他像被谁揪住了领子带出来的,蔺沧鸣看不见那个人,晚雨铳瞄向身后,却被敌人制住手腕被迫松了手。

场面有些滑稽,霁涯看见蔺沧鸣腹部似乎透出一片暗色,他定了定神直接冲上前去,怒斥道:“叛徒还敢在幽冥阁的地盘放肆!还要我提醒你后果吗?”

蔺沧鸣悬在半空的身形一停,霁涯就知道这句威胁果然对了,现场支撑阵法的只有两人,春词一句话前这屋里还相安无事,下一刻蔺沧鸣就突然被偷袭,除了熟悉阵法的春词或者傅堂主叛变,想办法暂时拖住了云寄书以外,没有别的可能。

“攻他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