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起来。”蔺沧鸣嘴上说着,还是伸手把火铳从腿侧抽了出来放到一边。

霁涯盯着夜空无聊地辨认星图,天地穹源的风沁人心脾,草和万物生发的气息拂过鼻尖,他跟蔺沧鸣断断续续的闲聊,把招惹蔺沧鸣当做趣味的闲情逸致。

“以后有时间,把晚雨剑拿回来吧?”霁涯提议。

“我已经不修剑,你也不是我师尊了。”蔺沧鸣淡淡地说。

“你可以把它卖掉。”霁涯眨眨眼。

蔺沧鸣心说我还没混到砸锅卖铁的地步:“……那是你的剑。”

“不,是你的剑。”霁涯笑着接,“你还是舍不得嘛。”

“我舍不得,有问题吗?”蔺沧鸣轻描淡写地反问,“留在万窟崖也罢,就当做纪念,我真正舍不得的,总归还是人。”

霁涯心说哇哦,这句话可得记着,他一动不动地深情凝望蔺沧鸣,直到表面冷静的蔺沧鸣先败下阵来,懊恼地啧了一声扭头,他才得意地轻笑。

“一本正经说情话的本事不错啊。”霁涯抓住蔺沧鸣一缕头发迫使他低头,挑眉揶揄他。

蔺沧鸣刻板地纠正他:“是实话,可不像你擅长的那些花言巧语。”

“我倒想尝尝花言巧语。”霁涯若有所指地按住蔺沧鸣的肩膀。

蔺沧鸣听见这个动词就觉得不妙,果然下一刻霁涯微微撑起上半身,按住他的后颈往下压了过来。

整个世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难免有些堆积在心底的冲动会突破重重枷锁释放,蔺沧鸣俯身吻上霁涯,他还默默掐着时间,如果是在天音城,现在也到了晚上。

他伸手揽住霁涯的背,风和草叶的沙沙声渐渐隐没,在心跳和陆续溢出唇边的喘息中顺从本能把霁涯压在身下,束起的发梢从肩背上滑开,带着清远的香气落到霁涯颊边。

霁涯挣出一只手推了推蔺沧鸣,草地上的石头硌着后腰,但蔺沧鸣难得在他的撩拨中显出几分攻击性,斗篷还系得一丝不苟,深衣大氅却被他扯松了领子。

“想说什么?”蔺沧鸣直接扣住霁涯的手腕按到他头顶,稍稍扬起头眯眼平复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