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沧鸣眉头拧在一起,叹气道:“是我要为蔺家报仇,不该让你的幽冥阁牺牲。”

“沧鸣,你莫不是忘了我如何坐上阁主之位的,我不在乎人命。”云寄书风轻云淡地说,“苍 界和平太久,连血都不敢见了吗。”

霁涯在蔺沧鸣身边左右探头,终于找了个机会插话,他翻手拿出那副机关图展开,劝两个极端的人先冷静一下。

“阁主,我这趟最大的收获还是这副机关图,可以等我和主上回去之后从长计议,按照机关图逐层推进破解防御网,严氏家主也在塔中,更可与我们里应外合。”

云寄书抬手撑着额角歪头看过去,嗤笑一声:“副掌门又有进境,恭喜啊。”

“不敢,这副机关图是我一个渡劫期的朋友帮我完成,准确可靠。”霁涯在云寄书的冷嘲热讽下淡定了不少,“我记忆已经恢复,等决战之日,定不会退却。”

“那何不让你那个渡劫期的朋友动手?叫什么来着,李含悲是吧。”云寄书盯着机关图的眼神认真了几分。

“他需要维持一个阵法,离不开天地穹源。”霁涯简单解释了两句,只说李含悲带回他的魂魄,隐去诸如扭转时间之类的麻烦问题,蔺沧鸣刻意说了是霁涯救他离开蔺府,让云寄书放下偏见好好说话。

云寄书听得不厌其烦,凉丝丝地哼道:“总之你们回来再说吧,我让靳笙去幻海接你们。”

蔺沧鸣刚要收起云图,云寄书又喊住了霁涯。

“霁涯,若没有这副机关图,你对我的决策有何见解?”云寄书饶有兴趣地问。

“我自认也不是正派君子,只要能帮上蔺沧鸣,我什么都可以做。”霁涯笑了笑坦然回答。

蔺沧鸣不知道云寄书对这个答案满不满意,云寄书收了云图,他斜睨着霁涯翻旧账道:“你说的不择手段,在飞花城那座小型纵生塔里,还不是废了条胳膊也要逼我阻止爆炸。”

“那主要是帮你拿衍魂晶,救人是次要的。”霁涯辩解道,“阁主不愧是阁主,真的很有邪派风采,我超仰慕。”

“少奉承了,收拾东西回去。”蔺沧鸣心累地挥手,云寄书的人情越欠越多,也不知九泉之下蔺庭洲和 仪作何感想。

往返南疆沉沦两境路上又要耗费数日,纵生塔依旧没有动静,客船渡过堕水到达幻海,刚刚驶出一刻钟,船身就骤然颠簸起来。

霁涯正和蔺沧鸣站在甲板上吹风闲聊,平稳的船身猝不及防的歪斜,霁涯被倒过来的椅子撞了一下差点绊倒,蔺沧鸣靠着围栏扶住霁涯,只见不远处两个说话的姑娘也才稳住,都惊讶地看向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