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霁涯认真附和,“常公子以为呢?”

常靖玉想了想,入乡随俗也胡说八道:“那我就厚颜发挥了,也许它救了一个在山中迷路的姑娘,姑娘为了报恩给它刻了个铭牌,临走前告诉它将来若有需要,就去铭牌中的地点寻她。”

霁涯张了张嘴,然后钦佩道:“我觉得就这个最靠谱了,常公子必然是阅话本传说无数的人,有见地!”

蔺沧鸣回忆起几个认识的墨煞堂姑娘,把依依惜别的场景套入进去,只觉得违和感爆棚,十分可怕。

“记号停了。”常靖玉捏起空中悬着的最后一颗冰晶,抬眼看见一个被雪覆盖的隐秘洞穴,隐隐有光亮透出。

“我先进,你们小心。”霁涯拿出点长辈风范来,身先士卒踏入洞窟之内,脚下忽然传来一声脆响,他连忙跃起浮空,只见地面光滑如镜的冰层碎了道裂纹。

蔺沧鸣和常靖玉随后跟进来,洞窟似乎随时都有崩塌的危险,细碎的裂纹布满洞壁,霁涯身影一晃接住一个洞顶掉下来的冰锥,小心地放下之后打了个手势,三人悄声来到洞窟深处,终于看见早就到达这里的陆饮霜和白猫。

洞窟深处矗立着一座雍容威仪的沉睡雕像,雕刻的似乎是上古女神的形容,眉心处突兀地露出个窟窿,白猫垂头丧气地围着雕像裙边的透明晶石,伸出爪子想要触碰,却被无形的气场弹开。

霁涯看到这也差不多明白过来了,好奇道:“这里没有外人过来吧,你负责守护这座雕像,既然碰不了晶石,怎么把它抠下来的?”

白猫似乎不想再提自己玩忽职守的黑历史,恭敬地对着女神雕像拜了拜,然后转头望向蔺沧鸿,请他把晶石装回原位。

蔺沧鸣试探着碰了一下,果然他就没被拦下,捡起那颗细小的晶石嵌回雕像眉心的一刻,春风般的暖意扩散开来,一缕草叶破土而出,霁涯回头看去,冰雪正缓缓消褪,露出山洞里稀疏坚韧的绿色,光线从头顶的缝隙里穿透进来,金芒罩在雕像脸上,一阵神圣的絮语错觉般响彻脑海。

白猫如释重负的在雕像前打了个滚,陆饮霜抬起指尖,顺着雕像的眉心往两侧勾画出冰雪的银链,像是给她戴上一顶华丽的冠冕。

“我下了个禁制加固。”陆饮霜提醒白猫,“下次别在牵连无辜了。”

白猫老老实实地低头听话,把四人送到洞口,晃着爪子告别。

霁涯没想到出来一趟还能解决这么个大问题,回到栖州一路步行到万仞山下,太阳暖融融的高挂在万顷碧空,积雪消逝寒风偃旗,之前的寒冬犹如梦境,没留下半点残痕。

他和蔺沧鸣对陆饮霜道了谢,送两人回驿馆,离开之后霁涯忽然问道:“所以给大黑铭牌的到底是谁?”

“你要是真想知道,去墨煞堂问问也行。”蔺沧鸣也挺好奇真相,边拿玉简给云寄书转述一遍情况,临渊宫的帝尊出手解决麻烦,云寄书怎么也得送点礼表示谢意。